政府的援军应该也快来了。只要在某个房间里坚守一阵,还是有可能脱险的。
蒲英这么一想定,就扶着钦泽师父,并护着他的头,弓着身绕过车尾,向招待所大门挤过去。
其他人也看明白了她的意图,不用招呼都跟了上来。
这边围着的人,本来也是偏向政府一方的僧人,所以一开始他们走得还算顺利。
不过,从车头方向追过来的僧人,也跟进得很快。
几块石头已经零星地打到了蒲英的背上。
她将钦泽的头压得更低,用自己并不高大的身体将他几乎完全挡住了。
蒲英一边向前走,一边还不时回头留意后方的情况。
忽然脑后一阵风声,蒲英的目光一闪。
一道黑影横扫了过来。
蒲英一抬臂,一伸手,紧紧抓住了一条粗粗的铁链。
回头一看,和一名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高大扎巴对上了眼。
那扎巴回手一拉铁链,竟然没拉动,不禁一愣,随即又双手抓住铁链,一起用劲拉。
蒲英单手将钦泽师父向前一推,自己则顺着那扎巴的一拉之势,向他怀里撞去。
扎巴得意地就要伸手去抓蒲英的头发,却不提防蒲英的身法太灵活,头一低就让他的手落了空,同时迅速地将铁链在扎巴的手上缠了一圈,又一甩绕过了他的大胖脖子。
蒲英接着一个侧弓步,双手拉住铁链一收,勒得那扎巴的嗓子喘不上气而直翻白眼,还有一只手被勒在脖子上,想打人也打不着了。
不过,后面很快又扑过来更多的人。
这种环境下肯定是不易恋战的。
蒲英一脚将那扎巴踢飞,阻挡了一下追兵后,又顺手帮几名公安武警解了围。
几个人汇合后,背靠背相互帮衬着。终于冲过了最后的几步,退入了招待所一楼大厅之内。
玻璃的大门口很快又被砸烂,蒲英等人迅速放弃了大门,退入了一楼接待台后的工作人员的房间。
蒲英最后退进来后。里面的人马上推来柜子、沙发等东西将门给死死地顶住了。
这间屋子,平时可存放一些客人的贵重物品,所以门是很结实的钢门,顶门的柜子也是很沉重的保险柜,窗户也是加固的铁栏杆。
外面的暴徒一时冲不进来,大家这才算是暂时安全了。
蒲英仔细一看,最后躲进房间的人大约只有十多人,核心人物钦泽和陈博都躲进来了,只是卓玛、兰泽等人和不少汉人学员在刚才的混乱中都被打散了——但愿他们在外面都会没事吧。
但是从被打烂的窗户看出去,外面的那些暴徒们的情绪还很狂躁。
一开始。暴徒们集中力量冲击着门口。
幸好这房门的质量实在是好!
在一下接一下的震荡下。墙上的装饰品和油漆之类的东西。被震得纷纷掉落下来,但是大门却一直稳如泰山,毫无变形屈服的迹象。
刚才打开门把大家藏进来的招待所的接待员。是一位藏族年轻姑娘。她一开始也很害怕的样子,但是在钦泽安慰了几句,又看到大门的防御威力还行之后,就渐渐平静了一些。
她大概是为了让大家安心,还告诉一直顶在柜子后面的警察们:“不用紧张!我们这个招待所可不是豆腐渣工程,那次大火都没把它烧坏。重新装修的时候,还特意对门窗进行了加工——据说能抗八级地震的烈度呢!”
“哦,那就好。我们还担心这门框不结实呢。”
警察和武警战士们听了这话,确实要放松了一点。
一位警官退开几步,拿出电话。再次呼叫援兵。
不过其他人还是继续做着顶门的动作,大概是要增加心理上的安全感。
过了一会儿,结束了通话的警察告诉大家:“武警中队就在沟外没多远的地方,马上就到了。”
众人的脸色都不由一松。
蒲英也是松了一口气,但她很快发现钦泽师父的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