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皱着眉,站起身,厉声喝道:“顾凤来!你别装神弄鬼的!”
顾凤来突然不笑了,眼睛似乎也终于找准了焦点,看向蒲英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
她瞪视着蒲英,缓缓地说:“你,怎么,还不睡,其他书友正在看:!”
话音,和目光一样充满冰寒之意。
“我不能睡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蒲英双手握拳,暗自警惕。
顾凤来却又不说话了,看了蒲英半天后,点点头,抬腿下床。
“你又要干嘛?”蒲英问。
“上厕所。”
顾凤来不耐烦地说完,已经趿拉着拖鞋,走向了卫生间。
蒲英只得重新坐回床边的小沙发上,拿过那个值勤记录本,一边看着卫生间里的动静,一边在本子上记录——“x点x分,目标起床如厕,用时……”。
等顾凤来从卫生间里出来回到床上后,蒲英继续写到——“……一分十秒”。
顾凤来准备躺下时,又看了蒲英半天,目光似乎有些无奈,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背朝着蒲英躺下了。
蒲英拿起值勤本,绕过床尾,又坐到床的另一侧的小沙发上,继续面对面地对顾凤来进行陪护。这两个小沙发,都是从外间搬进来的,方便晚上值勤的人坐着休息。
顾凤来看到蒲英的动作后,只得幽幽地长叹一声,又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
蒲英也没有再动,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由于背光,顾凤来盖着被子的身躯,被小灯微弱的灯光放大了许多,像一座黑乎乎的小山向蒲英压过来。
蒲英静静地注意着那山一样的黑影。
她知道顾凤来并没有睡着,因为那山脊会时不时地起伏一下。
顾凤来的脸,她只能看到一半。一开始,她感觉那半张脸没什么表情。渐渐地,她忽然觉得这半张脸似乎有点过于死板僵硬了……
蒲英再凝神细看,忽然发觉顾凤来的眼角抽动了一下,眉毛似乎也跟着一皱——这似乎是痛苦的表情?!
不对劲!
蒲英当机立断,“呼——”地一下掀开了被子,眼前的情景吓了她一跳。
被窝里的顾凤来,右手正握着一把带血的指甲刀,而她的左手腕上已经被弄出了一块黄豆大小的伤口,鲜血正缓缓地从那里流出来。
蒲英立刻劈手去夺那把指甲刀,顾凤来马上反抗起来,并屈膝要来撞她。蒲英左手挡住她的膝盖,右手已经扭住了顾凤来的手腕,自己跟着一跃上床,将她牢牢地压制在床上。
“叮当——”一声,指甲刀掉在了地上。
“来人啊!”蒲英大叫了起来。
顾凤来还不甘心地挣扎,身子打得床板砰砰地响,却怎么也不能挣脱蒲英的钳制。
终于,杨大姐带着人闻讯赶来。
她们协力将顾凤来按住,给她裹了伤,又仔细搜查了一遍她的全身,确实没有再找到利器后,这才罢休。
可是,这把指甲刀,顾凤来又是从哪儿搞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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