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说得这么有趣,陆嘉学难免要侧过头看一眼。一看就发现他正在纠缠的人眼熟,这不是他那义女宜宁吗……
他笑了一声说:“他这次惹事了,下头那个是魏凌的女儿。”
“英国公?”兵部尚书也想起来了,“我记得英国公的女儿刚成亲,嫁给了徐渭的爱徒罗慎远吧。”
“所以我说他这次惹事了。”陆嘉学放下茶杯,他的态度有些散漫。
兵部尚书迟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不管管?我看这小子头脑一热,指不定还要做什么事来。这姑娘是嫁了人的,若是名声被毁……”
陆嘉学淡淡道:“管是要管的。”他微微抬手,立刻有人走上来,抱拳等着他吩咐。
“带几个人下去跟着。”陆嘉学看了罗宜宁和徐永一眼。
亲信立刻带着几个神机营的人下楼了,陆嘉学则继续和兵部尚书喝茶。
*
徐永引着宜宁刚出后院,慢慢走到了宜宁身侧。“不知姑娘是哪家的?我以前似乎没见过。”
宜宁瞥了他一眼:“徐公子,我已嫁人,你还是称我为太太的好,否则太过唐突了。”
徐永就道:“我见姑娘不过十四五,称太太才是无理。旁的祥云酒楼的阁楼上有处雅间很僻静,景色也极好。不如我请姑娘吃些菜,要点什么都可以,再送姑娘些礼。”
“你不要你的玉佩了?”
徐永开了折扇一摇,笑道:“若是姑娘陪在下吃了饭,玉佩自当送给姑娘。”
他摊开手,那块墨玉就在他手心里,玉质极好,的确是块好玉。“姑娘嫁的是哪个人家,跟我说说。我喜欢姑娘得紧,姑娘要是愿意跟着我,必定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比你原来的夫家强许多。”
宜宁心里冷笑,前头还痴恋谢蕴,转头就说喜欢她?她心里更不屑这人,道:“徐公子还挺自信的。我对玉无意,对你也无意。既然徐公子的玉没有丢,那我就不奉陪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徐永只是笑,随后打了个指,他的护卫就涌进院子里。又上前了一步:“若是姑娘肯赏脸吃个饭,我当然是让他们让开的。若是不然……”他伸手就要去抓宜宁的手,宜宁反手就打了他一巴掌,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凑上来一个让她发气的。
徐永只觉得她巴掌软绵绵的,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痛。反而立刻就抓住了她的手。
丫头见状惊呼上来拉,却被几个护卫围住。
宜宁挣脱不得,微怒地看着他。徐永却觉得手里软玉一般,忍不住就想捏几下。
上次沈玉的时候宜宁病着,没得精神。这次她却是生气了,这次她见徐永更是个油盐不进的,心里发狠,干脆抬腿就踢了他一脚。徐永被她踢到小腿一阵锐痛。脸色顿时就变了,捏得更紧:“我徐永再怎么说也是徐国公府的少爷,亏待不得你!”
宜宁冷笑,突然走了几步逼近他。徐永一愣,反倒是被她逼得退了几步,他的护卫想说什么,却见公子面色柔和很多:“姑娘可愿意……”
“愿意得很。”宜宁说完,又踹了他一脚。这次她可一点没保留力道。徐永不察顿时就往后退,随即栽进了池子里,溅得到处都是水。
徐永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浑身都是水。没得耐心跟宜宁耗了,沉着脸道:“把她给我按住!”
几个护卫立刻要动手,珍珠才上前一步道:“我家太太的父亲是英国公魏凌,姑爷是当今工部侍郎罗大人。你们几个狗胆子敢动?”
宜宁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水,看着徐永道:“徐公子,我家夫君虽然不是勋爵之家出生,却也不好对付。刚才你诬陷我拿你玉佩,我本是有意说清楚,谁想你胡搅蛮缠。我倒想问你,你一个墨玉玉佩能值多少银子?”
英国公魏凌的女儿?嫁给了罗慎远?这两个人物自然都是响当当的,魏凌不必说,罗慎远这一两年也是风头大盛,无人不知。跟这些有实权的人物不同,徐国公府不过是守着祖上荫蔽来的闲差,富贵闲散人而已。
要真是魏凌的女儿,罗慎远的妻子。他拿玉佩来污蔑人家,还妄想让人家退亲跟着他。实在是可笑之极!
徐永脸色非常不好看,他随之又笑道:“你说你是英国公的女儿便是了,我可不信。”他一向是狗胆包天,这口气实在是出不去,继续叫护卫道,“把她按住,带到我房里去再说!查清楚是英国公的女儿再放。”
反正他只推脱说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的不管。别人能拿他如何!
几个丫头也闻言色变,这人怎么如此混!
“英国公府的人就在外面,你一问便知。况且这就在英国公府附近,谁还敢冒充英国公府的人不成?”珍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