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澈淡淡笑了笑摇了摇头,拿起锅铲缓缓地搅动,沸腾的水泛起一个个水泡,“因为练舞很苦,背井离乡很苦,见不到妈妈很苦,在公交上写作业很苦,摔倒了没人擦药很苦,没有朋友很苦,被丢下也很苦。”
像是在说别人的心事,杭澈将自己最真实的内心剖开来,将那些不为人知的脆弱娓娓道来。
宋知拼凑着杭澈的童年,父母离异,母亲忙碌,被关电机房,背井离乡寄人篱下,在公交上补作业,没有喜欢的零食和游乐场……
这么辛苦的话,所以爱吃甜的吗?
她转身走到杭澈身前,抬手放在对方头上轻轻揉了揉,轻声笑着,眼睛里却蒙上一层水汽,“没关系,以后不会再吃苦头啦~”
像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小朋友。
杭澈弯唇笑着,拿下宋知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牵着,另一只手关掉灶火,“嗯,有你在的话,吃苦也没关系。”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重重地砸进宋知心里,她想起司鹤洁口中的杭澈,“我们清清认定的人和事,从来就不会轻易放弃。。。。。”
清清。。。。。
杭澈用长筷子夹起面条分别到四个碗里,加上面汤,撒上葱花。
“司老师叫你清清,常阿姨叫你清清,我妈叫你清清,就连陈岚……”宋知语气略有失落。
接着哼了一声松开杭澈的手。
杭澈将四碗面分别两碗放置在盘托上,饶有趣味地挑了挑眉,“你吃醋了?”
宋知背过身,口是心非,“没有。”
碗壁有些烫,杭澈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将宋知转过来面对自己,“那以后你也叫我清清,可以吗?”
“看心情吧。”宋知故意转头不看她。
杭澈双手拉起宋知的手,双目含情,“知知,叫我的名字,好吗?”
宋知咬了咬下唇,略带别扭又甜蜜地喊着,“杭。。。。。。清清……”
杭澈眼眸闪烁,盯着宋知片刻,眼神向下到了那双喊她名字的唇,凑到她耳边小声提醒,“知知,你这样的话,我会刃不住的。”
“ren不住?”宋知对上杭澈的目光,里面升起一抹yu色,她瞬间条件反射地从杭澈手里挣脱就要往院子里走,刚走两步低着头回来迅速端起台面上的一个托盘就跑。
杭澈忍不住笑,端起另一盘跟着起身走进院子去正厢房。
隆冬腊月的北京,冷得刺骨,她的心却似红泥火炉。
四人围坐一桌,常佩琴拿着醋瓶,在桌上旋转一圈,用手盖住图标一侧握住倾倒,回眸的时候看见宋知正盯着她的手看,常佩琴将瓶子递过去解释道,“一般医护或者接触化学品的人都有这样的习惯。我们这种职业一旦出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