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分魂瞧这二兽厮杀,却已然是不再施展法术,而只以本体杀伐。需知这二兽最强大的神通,便是至强本体,世间万法,在本体面前,说来皆是无用了。
朱厌见神斧有损,心中虽是憾极,百忙之中也只好将神斧弃了,也将猿臂探来,趁着白虎全身剧震,四爪难舒,要在那白虎身上留下印记。
若论这朱厌本身神通,亦是强大之极,此兽修成灵猿之身,自然也得了灵猿的好处,那猿臂探去,其速之快,已到了不可思议之境界。
当初这朱厌修成大道,原有万变之身,于是忖道:“我虽有万变之身,但总要寻个躯体,好作为我的本体。”他虽欲集万兽之长为一体,可惜却是不能,思来想去,便以这灵猿为其身了。
只因这灵猿之身,最近人体,且又行动如风,出手如电。实有百般的好处,唯一的弱处,就在于本身力量略逊罢了。
但以灵猿之慧,行动之速,却可补本体力量略欠之憾了。因此那朱厌自修成猿体,便极少以法力压人。
如今与白虎厮杀,就显出灵猿之身的好处来,若论这世间神力灵兽,虽是在所多有,又有几位能在白虎面前占得便宜?唯有这至巧至快之法,方能欺近白虎之身。
那白虎果然不敌朱厌之速,背上便着了一击,被扯去虎毛一撮,朱厌收回手来,将口一吹,把那虎毛吹散,冷笑道:“原来凶星白虎,却也不过如此。”
白虎向来不敢轻易吐露人言,只因在白虎瞧来,那虎身又怎会比人身弱了,这世间万兽,虎身独秀于林。既有强力在身,又是机巧灵变。白虎因此自傲,便是当年追随世尊座下,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吐露人言。
那白虎一言不发,再次将双爪扑来,朱厌仗猿身之便,轻轻闪到一边,哪知白虎猛然一声大吼,震得朱厌全身一顿。虎吼之威,纵是朱厌也是难以从容。
就趁着朱厌一顿之际,双爪已然拍到,在那朱厌背上,“啪啪”打了两记,自然是血光迸现,骨断筋折。
白虎更不开口,唯将虎爪轻轻一抖,那朱厌之血凝于爪尖之上,缓缓滴落于无尽虚空之中。
朱厌难得在白虎身上打了一爪,却换来背上双击,这现世报却也是来得极快了,亦见那白虎刚勇猛烈,好强之极。
朱厌忍着背肩剧痛,将头顶玉冠来摇,那白冠洒落在朱厌背上,鲜血顿止,断骨复生。这顶次山玉冠至清至正,自然保得朱厌百伤不死。
那白虎见这玉冠威能强大,亦是大感头痛。若不打碎了这玉冠,这朱厌就好比是千万个身子,便是被自己打得七死八伤,却也是转瞬间恢复如初,岂不是青龙在世,立于不败之地了?
这位天下凶兽首徒,果然不是泛泛沉辈。
这时世尊分身已赶到斗场,趁着佛祖尚未赶到,这修士有心立功,便喝道:“朱厌,我来助你!”
那朱厌正因白虎凶悍,自家一时难敌。那猿身虽有百般好处,却也有怯敌力弱之失,刚才被白虎连击二爪,已使得朱厌心境动摇,听到有人相助,自然心中欢喜。
忙向世尊分魂瞧去,却是不识,朱厌道:“大修来自何处,为何助我?”原来那戾凤虽将这修士自千年前邀来,朱厌却是首次瞧见。
世尊分魂笑道:“隔千年时空,方有缘一聚。”
朱厌大喜道:“原来是世尊光降。”
那朱厌戾凤既然有心颠倒乾坤,若无名号,总难服众。这才请来这位世尊分魂,是要假借此人名义,万事皆可行得方便。又岂止是只想邀人助拳?
这天下争来夺去,总归是世尊所有,唯有将这新世尊换去旧世尊,才能令人心服口服。那世尊之位,便是朱厌戾凤如何野心勃勃,却也是不敢去想的。
因此朱厌与戾凤早就说定,但邀得这修士来,只以世尊相称。也好哄得这修士欢喜。
白虎听到这“世尊”二字,由不得怒气冲天,天无二主,世尊明明就在灭界,却是哪来的世尊。只因朱厌这声称呼,激起白虎胸口杀意滔滔。
白虎本是世尊座下第一忠勇之士,而僭主忠臣,自是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