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王大叫道:“老猿,你这话何意,我只是与他斗力,也只是斗个平手,又何曾与他斗智?”
金毛猿王冷笑道:“战场厮杀,处处皆是斗智,凭你的灵慧,只怕永远也弄不明白,这厮本身境界一瞧便知,全靠头顶这赤珠加持,因此你便是境界强过他,也被这赤珠抹平了。”
熊王这才恍然,道:“原来这赤珠竟是这般厉害。”
金毛猿王道:“若是我猜得不错,这赤珠便是镇龙使的天定道果了,天定,天定,连天都能定得住,何况这柄玉尺,你连这点都瞧不明白,却来与他斗力,岂不可笑?”
秦忘舒暗道:“这灵猿倒也厉害,不过他只瞧出了天定道果,却瞧不出连山诀,也就不算是十分厉害了。”
熊王听了这番话,心中沮丧之极,道:“老猿,这么说来,我这场赌赛必输无疑了。”
金毛猿王道:“你趁早认输,也好被他杀了,早死早投胎,下辈重新修行,莫要只顾着打熬气力,还是多多经历世事,增止灵慧才是。”
百灵王扑嗤笑道:“猿王,你这话听来便有一股子怨气,倒也算是恨铁不成钢了。”
金毛猿王虽是狂傲,对那百灵王倒也谦逊,也笑道:“百灵王,不是我生气,我临来时嘱咐他多回,但凡行事,莫要自作主张,总要看我眼色行事,他偏偏不听,结果弄得如此被动。”
百灵王道:“如今这熊王已算是输了,难道猿王真要将他交给对手处置?”
金毛猿王微微一笑,道:“百灵王是想让我救他不成?”
百灵王笑道:“你与熊王兄弟一体,按理也该救他。便是恼了他,我也要劝你一句,还是救得好。”
那金毛猿王向百灵王身后的六翼鹏王瞧了一眼,仍然笑道:“百灵王既说该救,我便只好救他一回。”
熊王叫道:“我虽不曾夺来玉尺,也不曾输,怎地就要你来救!”
金毛猿王喝道:“你夺不来玉尺,便算是输了,我极荒山兽修,岂能言而无信?”
那熊王倒也听话,就此放开玉尺,退后数步,将脑袋一低,道:“罢了,这场斗法就算我输了。在下这条性命,任由你处置就是。”
秦忘舒见熊王奉命认输,已是一奇,又见极荒山诸修如此信守诚诺,心中更是感慨,连兽禽也这般守信,可不是令世人羞愧?由此瞧来,自己射杀极荒山狮王,鸦王,莫非是杀错了。天下兽禽之众若是无人约束,想来总是不妥。
不过金毛猿王既让熊王认输,想来也是胸有成竹,必有救他的计策了,他心中倒是好奇,不知道在这种局面下,金毛猿王如何救熊王一命。
他心中实无杀意,却扳起面孔道:“熊王,你既然输了,我也着实容不得你,你不如在此自尽罢了,也免得我动手。”
那熊王大慌,忙向金毛猿王瞧去,金毛猿王却不理他,自在那抱臂观天,竟是要置身于外,袖手旁观了。
熊王叫道:“老猿,你不是说来救我?”
金毛猿王懒洋洋道:“你若是与人斗法厮杀,我见你不利,自然便会出手,如今你是与人打赌输了,却让我如何救你?难道我逼他收回赌约,想来他必是不肯了。”
熊王无奈,叫道:“罢了,罢了,总因不听你的吩咐,方有今日之祸,与其求你,不必死了干净。”
那熊王举起双手,手中再起浑圆光华,就要向自己头顶拍落。百灵王慌忙道:“万万不可。”上前扯住熊王手臂,转向金毛猿王道:“猿王,你真的不肯救他?”
那六翼鹏王忽地一笑道:“百灵,那猿毛早就在救他了,难道你却不知?”
百灵王吃惊不小,道:“他好生生地立在这里,不言不动,却是怎样救人了?”
六翼鹏王笑道:“百灵,你所不知,他有三十六个化身,这身子虽是不动,却早有一道化身遁出体外,直奔泰山脚下鲁国而去,如今鲁国都,早在猿王化身的控制之下,那城池中数十万百姓,只在猿万的指掌之间。”
秦忘舒听到这里,由不得耸然动容,难道这猿王声色不动,已将鲁国国都玩弄于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