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团奇火虽出了丹田,可若是不去争斗,秦忘舒并无痛楚,只是体内难免热意难当,幸好尚可忍受。
秦忘舒心中暗道:“这可糟糕了,我吸一口气,就被两团异火逐去七八成去,剩下的气息还有多少灵气,这可不是事倍而功半?看来我得大吸几口气,才赶得上别人一次吐纳了。”
他急忙大口吐纳起来,哪里有半点修行气度,倒像是溺水之人忽然从水中冒出头来,大口喘气一般。
墨雷忙叫道:“少帅,这是哪样的修行之法,如此急急吐纳,形容难看也就罢了,体内又怎能留下半点?”
秦忘舒向他摆了摆手,也没空说话,只顾着大口喘息,果然但有气息入体,必惹得两团奇火驱逐追赶,只吐纳了片刻,忽觉指尖丝丝冒出一团气息来,吓得秦忘舒与墨雷皆是失色。
秦忘舒忙止了吐纳,叫道:“这气息怎地就泄了出来,怕是我的身子漏了。”
墨雷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一脸不信之色,道:“哪里有身子漏了的说法,那可不是没了性命?你这分明是气盈自溢之状,我就算修上百日,也赶不上一回,除非是在那洞天福地修行,灵气极纯极足的,或有机缘遇到。少帅,你是怎么做到的?”
秦忘舒也不隐瞒,就将体内两团奇火争逐的情形说了,墨雷听了只是摇头,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急忙道:“少帅,你先莫要慌,我去问了师父再来。”
秦忘舒果然不敢动,片刻之后,墨雷急急回来,仍是满脸不信之色,秦忘舒道:“先生怎么说?”
墨雷迟疑着道:“师父说了,这情形他也不曾遇到过,若按你的说法,一口气能存下一二成来,偏又灵气充盈自溢,那可是闻所未闻之事,至于是福是祸,便是师父也难明白。”
秦忘舒道:“是福不是祸,是祸逃不过,反正我只有三月寿限,只好拼命一试。我细想了一回体内的情形,觉得这两团奇火,好比是两位世间高士,只肯与大德大贤之士交接,不肯去见俗人,因此这气息中的浊气,就被这两团奇火驱逐了,那剩下来的,自然都是高明之士了。”
墨雷怔了半晌道:“少帅,你这说法虽是新奇,墨雷不才,却是闻所未闻。“这话说的客气,语意倒也明白,只差脱口而出”胡说八道“四字了。
秦忘舒知道墨雷虽是年幼,于修行玄功上却是自己的前辈,听他这般说法,也觉得自己的话甚是不妥。却不知他这番“胡说八道”几近真相了。
原来他体内这两团奇火来历非比寻常,命火虽是人人皆备,可任何一种仙修妙术,都修不到这命火上面去,至于那道异火,比起命火也绝不逊色了。这两道奇火百垢不近,只纳真玄,比世间任何一种吐纳之法都要高明百千倍的。
秦忘舒道:“既然连先生也不明白,那就说明我这方法未必就行不通,我吐纳了半日,倒觉得精神健旺了不少。是了,既然我已经是气盈自溢,这吐纳之法也就不必学了,下一步又该如何?”
墨雷道:“这吐纳的功夫,就算运气极佳,也需运转上数个时辰,体内才会有一丝灵气可以运用。既然你体内灵气充盈,那下一步就要将这灵气化为真气了,这一步最是关键,你能否正式登堂入室,修成玄功,全看这一步了。”就细细讲解起来,如何化灵气为真气,以为己用。
秦忘舒道:“我明白了,那灵气是好比是别人的,真气却是自己的,比如金银之物,非得装进自家口袋里,才能取出花用。”
墨雷忍笑道:“少帅这说法倒也清新脱俗。”
秦忘舒将墨雷说的运气养玄的法子默念了一会,这一步叫做养真,那是将灵气归于丹田,丹田之中自有灵根将这灵气吸而纳之,就此化为真气,体内有了这真气,这才有强过常人的力气。若是体内没有了仙基灵根,那也不必去想了。
秦忘舒存想了半日后,对墨雷道:“不知道要怎样才算是养成真气?”
墨雷道:“若有气息自丹田中出来,且又温凉如玉,那就是真气了,等你以后冲灵成功,开了灵窍,那就是真玄了,便算是仙修之士。要试这真气有无倒也容易,你且推我一掌,若能推得动,就算你修行有成。”
秦忘舒点头道:“这倒容易,就算我没修成真气,你这小小的身子还怕推不动。”
墨雷笑道:“我好歹也修成玄功,少帅你莫要夸口。”
秦忘舒抬掌便推,正推在墨雷胸口上,只听“噗”地一声,小雷身如纸鸢般飞了出去,足足飞行了一丈,这才重重撞到石壁之上。秦忘舒立时吓得面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