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沉思片刻,郑重嘱咐道:“好,这事你们就当完全不知情,回头侯爷问起,你们边说表姑娘睡下后你们也歇晌了,并未察觉表姑娘偷偷溜了出去。”
阿福领命而去。
林氏立即派人去请傅宥。
“母亲叫我?”傅宥很快就过来了,早上得了母亲的吩咐,他心里便存了疑惑。
林氏将字条递给他,又把前因后果快速解释了一遍。
傅宥攥紧纸条,面色阴沉,见书桌上纸笔齐全,问林氏可有沈晴的字迹。
林氏还真有,沈晴抄过佛经给她,没有多问,急急去翻找。
傅宥看过,提笔站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开始写字。
林氏在旁边瞧着,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儿子写出来的,竟然同沈晴的一模一样,甚至每个字的最后一笔都有些急促,显示出主人心里的紧张,联系字条上的内容,任谁都能理解“她”为何紧张。
“母亲记住,她只给我写了字条,这张我给韶棠看过后便会烧了。接下来的事情全部交给儿子,母亲只需嘱咐好那些丫鬟,回话时别让父亲起疑。”
林氏眼睛发酸,她将儿子拉进来,为的就是让儿子出面揭穿沈晴的嘴脸。她出面,丈夫很有可能怀疑是她将计就计陷害沈晴,就算沈晴有错,她身为舅母不训诫她反而诱导她继续犯错,丈夫都会不喜。换成儿子出面,这事情就容易撇得干净了。
而她的润之那么聪明那么沉稳,洞若观火,偏偏明面上他再不能喊她母亲。
含泪送走山岳一般可靠的儿子,林氏赶紧派人去喊阿福过来,另作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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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竹林里有间竹屋,供主子们夏日过来小坐消暑。
沈晴站在窗前,远远瞧见林韶棠走了过来,她迅速躲进内室,点上老太太送她的逍遥香。
只要她跟林韶棠成了事,事后再说自己也是被人骗过来的,以林韶棠的君子品性,定会对她负责。
这香药效太重,哪怕沈晴用帕子捂住口鼻,渐渐还是感受到了一阵无力,伴随一股难以形容的燥。热。
幸好,门外响起了林韶棠喊傅宝的声音。
沈晴将帕子藏了起来,装作昏睡。
门外,林韶棠喊完人,疑惑地看向从另一侧悄悄靠拢过来的傅宥。
“你走吧,记住,今日你一直在书房读书,什么事情都不知晓。”
林韶棠有些担心,“要不我在外面守着,万一……”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容易上当?”傅宥意味深长地道,在林韶棠惭愧低头时再次提醒:“记住这次教训,以后好好待阿宝。”
林韶棠抬头,目光坚定,“好。”
是他轻信小人,竟然以为沈晴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端庄善良,甚至为她惹了傅宝伤心。
不用傅宥提醒,他也记住这次教训了,再不给人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