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面帷幕从天而降,将这里和外界隔绝。堕落母神同样借助起自己之前在部分供奉着“大地母神”的神殿之中,夺取的大地母神的“锚”以及自己和红月的联系,临时制造出了一场在现在这个时间不应该有的鲜红满月。
堕落母神并不需要太多地球的信仰,祂不在乎。但是祂可以利用这些名为“信仰”的锚进一步侵蚀“大地母神”的权柄。
此地邪恶的力量逐渐减弱,灵性和生命的气息却蓬勃生长。身为“邪恶之始”,堕落母神的权柄本来就将欲望母树所拥有的象征的一部分包括在内。
虽然祂失去了母亲和月亮这两条象征着生命和灵性的途径,但是象征着“邪恶“领域的途径还在星空,还在祂的体内。
本来就被重重帷幕隔绝了的暗影之处变得更加虚弱,之前那个将要破碎的青年虚影身上的光彩也重新亮了起来。他向前一步走出,走进了被帷幕笼罩的范围之中。
“亚伯拉罕公爵……”
亚利斯塔·图铎看着自己眼前这位穿着和自己的老朋友“门”先生相同衣物,却带着一个单片眼镜的青年,莫名心中涌现出了些许滑稽和诡异感。
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必然不可能是当年的“门”先生伯特利·亚伯拉罕,在这层皮囊下面定然有着其他什么诡异的存在。
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感觉自己愈发清醒的亚利斯塔·图铎看着自己眼前一幕幕光影闪烁,似乎在用一种相当戏谑的模样在对自己诠释那在自己死后所涌现出来的事件和历史。
——他被一种诡异的权柄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复活了,他对比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现在的他感觉自己的精神更趋向于自己在成为天使之前的状态。
之所以诡异,那是因为从理论上来说他无法复活,无论是“黑皇帝”的唯一性还是“红祭司”的唯一性都在他死后被另外的人再度容纳。他也并非和“死神”有关的非凡者,无法在死亡之后留下后手,从而从死亡中归来。
他打量着自己的身躯,却发现自己无法和自己曾经所持有的途径产生丝毫联系。要知道,作为曾经占据过一条途径的真神位置的神灵,亚利斯塔·图铎多少能够有所感应到和自己有关联的特性,但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不,相比于复活,这更像是“古代学者”从历史中拉出的“历史投影”让我占据了现在所在的这具身体。亚利斯塔·图铎揣测道,大概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并没有真正复活。
不过,这个能力的核心却和古代学者完全不一样。这不像是战斗之中能用到的能力——在战斗之中拉出一个有着自我意识但是毫无力量的幻影并无作用,甚至还不如制作一个逼真的幻象。
亚利斯塔看着自己身边那一面面低垂的帷幕,似乎察觉到自己此刻能以诡异的姿态出现在这里和这些帷幕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
身为曾经的血皇帝,他顿时让自己的神情收敛,脸上露出了一抹故意装出的残忍——他现在的状况异常的好,他感觉自己没有像现在这般清醒过。
之前因为转途径而带来的疯狂此刻却似乎在他身上没有再次出现。他反思了一下自己之前在战争之中所做过的那些决策,想着但凡自己能够在和其他三位皇帝战斗的过程中做出一些不是那么冒险激进的行动,那他都很有可能不会死在战场之上。
七神……他握了握自己的手掌,看向了自己面前的高维俯视者,对着祂询问:
“你想要什么?”
亚利斯塔·图铎注视自己眼前的高维俯视者,他知道无论是自己的价值还是自己的性格都不会成为其他神灵优先扶持的对象。当时其他七神情愿去扶持特伦索斯特,也不愿意扶持他。
在他看来,别人扶持他的原因就只有可能是想要借助他身上可能存在的某些特质去得到某些利益。
“有一个让你重新返回神座的机会,你愿不愿意尝试?”
高维俯视者面色温和的对着亚利斯塔·图铎说道,祂的语气之中含着些许愉快,这种语气让亚利斯塔·图铎眉头一皱,但却没说什么。
他看着眼前的两位神灵,后面那位身上有着图铎无法抗拒的邪恶和魅力感,让他想起了特伦索斯特的妻子;而他将自己的眼神转向眼前的这个酷似“门”先生的神灵之后,却有种当时被七神一同注视的感觉。
看着眼前这位曾经的“血皇帝”似乎有所犹豫,高维俯视者不由得笑了笑,像是一位和善的青年、一位老朋友一般对着血皇帝说道:
“我需要一位地上的代行者,就像七神扶持你当年的那位同僚特伦索斯特一样。不同的是,七神选择了特伦索斯特,而我选择了你。”
“你难道不是这个时代新晋的正神?”亚利斯塔·图铎反问,冷笑了一声,发挥出了红祭司途径的优良传统:“那看来当时的七神当真腐朽不堪,是被‘死神’打的连在地上行动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他所看到的历史只到罗塞尔成为黑皇帝,自己之前的那位老上司所罗门彻底从历史之中消失,化为历史中的尘埃的场面。
当然亚利斯塔·图铎心中依然抱有着疑虑。他知道眼前的这位疑似神灵的存在既然能将他的意志从无边际的死亡之中拉出,那所罗门的意识没道理不行。
要比死而复生的本领,黑皇帝要比红祭司强的多!
“这倒不是,这也不能怨他们。”高维俯视者笑了笑,“现在的神灵有七、八位?”
“八位?”亚利斯塔·图铎怔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了高维俯视者身后的邪恶美人。堕落母神注意到图铎的视线,脸上露出了一抹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