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雨声大了。
纷乱的雨点砸落在窗台,打碎了盛开着的玉兰花。
王燕妮心头怒火中烧,连头发丝都在吱吱冒烟:“许文康,你怎么会被那样一个女人迷得头昏脑胀?”
许文康的脸如窗外的雨空一般阴沉,“什么样的女人?”
“像这种单亲贫困家庭出来的人,低贱,虚伪,心机深重,只不过她有一副清纯的面具,将骨子里的粗鄙很好的隐藏了起来,迷惑了外人!”
她几乎控制不了出口的话语,动了动唇,还想继续说下去,被许文康打断了,“对于一个您只见过几次面的人下如此结论,未免太欠妥当!人的好坏和高低不是根据出生来判断的,相处久了,您就会发现,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她的身上有许多美好的品质。”
“就算一百年,我也看不出来!如果你还是我的儿子,就马上和那个女人断绝关系。”王燕妮的语气里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她很清楚,之所以厌恶方一凡,无关出身,无关品质,而是因为许文康的妻子必须是和王家有联系的,这样才好便于操控他。
“对不起,要让您失望了,我一向都很尊重您,也请您尊重我一次。”
许文康回答也极为坚定,坚定的像走火入魔,令王燕妮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儿子简直就是走火入魔了。
“好,许文康,如果你不让这个女人从你身边消失,我就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说得咬牙切齿,许文康狠狠的震了下,眉头锁紧了,眼里射出了极为阴鸷的光芒,“如果我失去了凡凡,您就会失去儿子,如果您让凡凡少了一根头发,我就马上和你断绝母子关系。”他抓起桌上的支票撕成了粉碎,愤怒地向上一抛,碎纸像雪片一样从空中散落下来,“请你不要逼我!”他的声音像岩石一样硬冷。
王燕妮半张着嘴呆坐在椅子上。
羽安夏走了过来:“小妈,我郑重的跟你说一次,一凡是一凡,我是我,麻烦你不要混为一团。还有如果你敢动一凡一根头发,我就让你的宝贝女儿许婉玲少一条胳膊,看看谁更厉害。”
一道电光从窗口透进来,照耀在墙壁上。
王燕妮打了个寒噤。
她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的朝墙壁砸去。
碧光飞弛而过,咖啡杯撞在墙上,又重重的坠落在地,咣当一声,摔成了碎片。
咖啡如点点珠泪四散开来,在洁白的墙纸上留下了一道道褐色印记。
“羽安夏,你斗不过我的,永远都斗不过我!”
羽安夏冷笑一声:“我从来没想跟你斗,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许家只属于大哥,绝不会属于你和三叔的野种!”这话不仅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许文康听的。
许文康听着心里很满意,妹妹比母亲要亲近的多。母亲对待野种都比他要好,搞不好他还真不是她亲生的。
“我们走吧,让许太太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他故意用了许太太来称呼她,而不是用妈咪,让王燕妮气急败坏,这个儿子简直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有了媳妇就忘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