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安夏已经醒了,看着他在房门口来回踱步,又是捶头,又是撞墙,她不知道他是在愧疚、自责,还以为他也在担心孩子不是自己的,在愤怒和难过。她几近崩溃,拉起被子捂住了头,失声痛哭,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陆晧言听到她的哭声,慌忙冲了进去,“怎么了,肚子还疼吗?我去叫医生。”他站起来,要按呼叫铃,被她拽住了,她泪汪汪的看着他,声音在剧烈的颤抖:“皓言,你要不放心,我们就把孩子拿掉,不要了,好不好?”
“你在胡说什么,我不准你有一丝伤害孩子的念头。”他握住了她的手,以为她是在生气,“今天是我不好,不该乱生气,弄伤你,要打要罚都随你,千万不要拿孩子撒气。”
羽安夏看着她,眼泪不停的流,听他的语气,是要她把孩子生下来,可万一不是他的,该怎么办呢?
“冰葫芦,你这个骗子,给我吃维生素C,都是你害得。”她扬起拳头,砸在他肩头,如果不是他给的假避孕药,她怎么可能会怀孕,冒上这种可怕的风险。
“被你发现了。”他做了个怪脸,讪讪一笑。
“骗我给你当炮灰,挡婚,又骗我生孩子,你简直就是史上无敌的大骗子,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她又气又委屈,他就是看准了她脑子迷糊,好骗,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坑害她。
“这可是你逼我的,你不肯生孩子,又瞒着我偷吃避孕药,我没办法,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耸了耸肩,理直气壮的模样显然没有丝毫犯罪感。
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来,藏住了脸上挣扎和彷徨的表情,许久,她艰难的扯开唇,“孩子只有两周,很可能就是中秋节前的几天怀上的……”她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相信他会明白的,可是他没有露出一点担忧或者异常的表情,只是笑了笑,把头俯下来,耳朵贴在她的小腹上,“老婆,你说是女孩还是男孩呢?”
“不知道。”她幽幽的吐了三个字,觉得他是故意转移话题,屏蔽酒店那一晚发生的事。他是跟她一样,准备赌一把了?如果赌输了,该怎么办呢?她闭上了眼睛,觉得好累,肩膀上的重担已经远远超过了她能够承受的负荷。
“老婆,我听到了,宝宝说,她是个女孩。”陆晧言的声音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
“胡说,怎么可能听得到?现在还是个没嘴巴的小胚胎呢?”羽安夏嗔了他一眼。如果孩子真是冰葫芦的,她希望是个男孩,当初母亲就是因为没能生个儿子出来,继承许家的万贯家财,才被许老太太当做大罪赶了出去,现在欧阳怀萱难保不会这么做,她正愁找不到借口赶走她呢。
“主要是我想要个女儿,和你一样的女儿。”陆晧言勾起迷人的嘴角。
“切。”她没好气的推开了他的头,“你是看许婉玲要生儿子了,就盼望着我生个女儿,让你儿女双全,凑个好字,是吧?”
“根本不一样,这是我的……”他连忙刹住舌头,兴奋过度,差点说错话,“这是我们的孩子,我只喜欢你生的。”他纠正道。
羽安夏脑子正乱着,根本没有留意到,“还是男孩好,免得我还得再生一个。”
陆晧言抚了抚她的头,“我们就生这一个,不生了。”他只要一个孩子就够了。
她把手抚在了小腹上,他的话语仿佛是对她变相的安慰,孩子是他的,一定是他的。
“皓言,我怀孕的事,先不要告诉家里人,好吗?”
“是不是在担心许婉玲?”陆晧言猜到了她的心思。
她点了点头,“她要知道我怀孕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兴风作浪呢?孩子在前三个月是最不稳定的,等这三个月平平安安的过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