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姐!”
林醉君大叫一声,黎茯苓从天而降,手持峨眉刺,杀气外泄,做好了拼杀的准备。
“我看,你们两个,存心来闹事的吧!”
“我好心送礼,叫你说成是存心,这千里冤万里屈,与谁说道去!”林醉君朝着黎茯苓使了个眼色。
黎茯苓心领神会,耍了一套刺杀动作,过晏家管家脖子之时故意偏了一寸,但就是这一寸不见丝血,却让他的脖子感觉被划伤了。
“二,二位,稍后,我去通知二爷。”
晏老一共有四个儿子,大儿子晏西行,二儿子不外出,听说是料理晏家家事。三儿子便是晏行之,小四爷年仅十岁,晏家似乎不打算让最小的儿子参与经商的事,只是让外界知晓这个儿子的存在,存在但却没有认。
晏家半个掌事者也就是这位晏二爷了。
温泉馆内,蒸汽缭绕,中间设有一台,台上有小食,桌上有牌九。几个精壮的男子正靠在池水中央打牌九,
汽儿大,池水上还有七八个丫鬟将汽儿扇走,好让这些大人物看得清桌子上的牌九。
“晏二,听说你家中发生了大事,你还在这里,不怕被你家那老倔驴责骂?”
瓜子皮儿摔在说话那人的面门上。
男人朱玉冠发,一身丝锦半垂半落,精壮却发白,一双狐貍眼猛地上吊,云淡风轻道:“用得着你来操心,搅了爷的兴致,那你下去陪他可好?”
第三十章白石碑(三)烹
男人摘下红冠,眉间那一抹裂纹朱砂倏尔骇人得紧,接过婢女颤着手递过来的手帕,随意擦了两下。
温泉池水里一点点晕开一圈圈殷红,婢女脚下一软跪在池水中。
“慌什么?”男人漠然将手帕扔在婢女的额角上。
婢女的求饶声此起彼伏。
“二爷,饶命,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二爷,您就饶了我这回吧,我家里还有六十岁的老母……”婢女紧紧抓住了晏遂的薄袍。
晏遂轻轻又随意地抽脚,婢女低着头喘了口气,以为终于得救了。
“这水,脏了,再脏也是脏,换一池。”
不多时,绝望放大了惨白,殷红更深一分。
“爷,府里来人了,说是林家有人过来闹事了。”
男人起身,两桶热水往他身上泼了,紧接着,他张开双手,下人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为他束衣。
“涂兄还不走?”男人冷不丁扫了一眼角落里的书生,书生缩着脑袋,面容惨白,惊得说不出来话。
书生明白,这些世家子弟纵然行径不端,官府也拿捏他们不得,死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下人,埋了就是。
他来这里,无非通个后门,倘若此路行不通,也不该为此丢了性命。
“我,这就走,这就走……”涂书生刚立身,又软趴趴地倒伏在牌桌上,弄乱了一张牌,他连忙放好,小心翼翼地抬眸看晏遂的反应。
他没说话,那应该是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