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将如何发现商机,又如何得到奖励的事情,娓娓道来,只是简化了过程,含糊了收入——
他们八成以为所谓的奖励,就带回的这些吃食,外加一身行头。
兜里的四百块要真掏出来,保不齐吓出个好歹。
李建昆知道母亲有块蓝格子手帕,那是他儿时记忆中永远无法抹去的色彩。
每每去上学时,母亲总是小心翼翼摊开,将里面最大的几张毛票子,塞给他。
这个装钱习惯,母亲一直保留,到老都是。
前几天他找户口本时,再次见到那块蓝格子手帕,里面有钱……3角7分。
这就是他们家全部现金财产。
胡玉英长松口气,给社队企业办事,总不能犯错误吧。
“这么说,这些东西能留下?”
李云裳不太确定问。
原来是这个来龙去脉……贵飞懒汉大笑,手一挥,“那咋不能留,王秉权的钱不赚白不赚,那是全公社头号大狗腿子!”
这家伙对老王成见颇深,认为他不实在,偷奸耍滑,好处占尽。
嗯,两人是同年。
对公社自然也没好感,谁捆你你试试……
“哈!”
李云裳霎时欣喜若狂:“建昆你可真厉害!”
一脸迷妹表情。
某货微端着,抬手压压,“一般一般……”
“啊!”耳畔传来一声尖叫。
李建昆还以为地震了呢,再看他娘,趴在灶台边,手持锅铲扒拉扒拉,痛心疾首。
“这么些肥肉片子,你就这样炖了?”
她不可思议望着丈夫。
贵飞懒汉满不在乎,“咋了,还留点呢。”
锅里做的是白萝卜炖肉,挺大一锅,白嘎嘎的,不过你还别说,挺香。
李建昆猜到老妈要说啥,李贵飞确实不是过日子的人——
炼油。
“你先炼油啊,拿油渣炖菜不好?!”
犹记得当年,大哥成家,二姐出嫁了,他也参加工作,家庭条件变好后,母亲常拿肥肉炼一碗猪油,搁篮子里,吊屋梁上。
每逢自己休工回家,热乎乎的米饭端上来,母亲总会示意先拌拌。
那一拌,热饭混合着碗底的冷油,催发出诱人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