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太远,苏联现在的经济就非常糟糕,当局已经无能为力。”克留奇科夫面无表情说。
李建昆略一点头,然后说:“问题是你们以为他们能解决,可在我分析看来,他们根本解决不了,苏联的经济问题是政策失利、贪腐、穷兵黩武、石油暴跌等一系列因素,在几十年漫长时间里,造成的积重难返,不是说凭几个所谓的经济专家,就能药到病除妙手回春的。”
克留奇科夫眉头紧锁,这个人关于经济的观点,只怕谁也不能当成耳旁风。
而且在克留奇科夫看来,他比那些援兵要强得多。
最重要的一点是,此人对社制的了解,那些西方经济专家,连望其项背都做不到。
“一种病,能不能医,患者心里没数,你以为医生还没谱吗?那为什么他们还忙得上蹿下跳,一副让你们以为他们正在竭尽全力挽救贵国经济的模样呢?”
李建昆自问自答道,“当然是图谋不轨。”
克留奇科夫问:“你能医吗?”
“不能。”
这两个字李建昆回答得很干脆。
讲道理,法子他还真有,作为过来人,他很清楚苏联解体的原因,病灶有哪些,于是还真能形成一个对症下药的局面
可问题就出在“理论上”这三个字。
看看苏联内部的乌烟瘴气,以及外部的虎视眈眈,即使有良药,又哪里实施得下去?
克留奇科夫神色黯然,郑重道:“请继续说。”
李建昆身体后仰,拉开与他的距离,“再说你要打我了,你不是很意外见到我吗?”
克留奇科夫这才想起来,他刚才说过一句话“首先我是被她吸引过来的”。
“然后呢?”
“有利可图呗,和茱蒂那些人一样,想要浑水摸鱼,惦记苏联七十年积攒下来的家底。”
克留奇科夫勃然大怒,“你以为我们会给你们?!”
李建昆表情不变,反问道:“不会吗?”
想到如今经济凋敝,连特权阶层都面临物资匮乏的状况,又想到内部的腐朽,再想到已经在进行的几桩交易,克留奇科夫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整个人仿佛泄气的皮球。
“再说‘给’这词眼,也用得不合适,有点施舍的意味,而现实呢,喏,茱蒂那些人,你们不是当成救世主样供起来吗?”
克留奇科夫一拳砸在桌面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是啊,那我再跟你说点一面之词。”
李建昆竖起两根手指,“他们给你们出的点子,是不是主要有两个:一,加快国有企业和汇率改革;二,开放金融市场?”
克留奇科夫眯起眼睛盯着他。
“别这么看我,我跟茱蒂他们肯定不是一伙的,搞这出苦肉计给你看有什么意义呢?经济上的事,你根本插不上话。我和他们家,还有他们背后的那个组织,在东南亚正干仗呢,这总装不出来吧。”李建昆摊摊手道。
克留奇科夫深吸一口气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赌一把,赌你跟他们不穿一条裤子。”
李建昆拉回身体,双手放在桌面上,一词一顿道,“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认真的派头很快消失,李建昆耸耸肩道:“况且赌输了也没关系,想必我被抓的消息已经见新闻,我只是打人一巴掌,按照贵国法律,该怎么处罚我接受,你们还能对我判刑吗?大不了出门后直接回国,这乱摊子我也不掺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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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留奇科夫盯着他的眼睛,良久后,淡淡问:“如果你赌赢了呢?”
李建昆顿时来了精神,“那就值得谋划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