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裳对此深有感触,做买卖比种田捣土攒钱不知道要快多少。
“这本没事,太过高调就有事了。”
李建昆示意她收回目光向下看。
在他们站着的湖畔下方不远,聚集着一拨同样穿着滑冰鞋的大爷,似乎已没有心思再滑,对着被年轻人占据的湖中心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李建昆又示意她环顾湖畔。
还没有放寒假,燕园里学生都在,暖阳下未名湖畔三五成群地聚集着许多学生,其中同样不乏人对湖中心指指点点。
社会心态失调了。
物价闯关虽然停了。
但许多涨上去的物价,再想降下来,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通货膨胀也是如此。
在这种情况下,许多拿着固定工资和按部就班的人感到惶恐,而当他们看到那些私营业主、倒爷反而赚得盆满钵满时,这种惶恐又演变成了愤怒。
一个家庭的情绪失衡,况且难以解决……
往后几年,将是异常艰难的几年,最严重的经济倒春寒即将来袭。
李云裳高低有些惊异,还有心思想这些?
“你、到底和谁有约啊?”她问。
“她不会来。”
李云裳震惊:“那你还跑过来?”
“她不是不想来,而是来不了,我要完成我的约定。”
李建昆向侧方踱步,找到一块枯黄的草地坐下,昂头望着天空,呢喃道:“或许……她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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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裳:“???”
李建昆呆呆坐在草地上,双眼无神,时而忧郁,时而脸上能浮现一抹笑意。
这使得始终观察着他的李云裳,真如小妹所言,很担心他的精神状况。
一晃眼,上午过去。
李建昆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李云裳让富贵看好他,本想和小妹回家带些饭食来,走到路上竟发现燕园里有不少小吃摊子,便买了些包子和火烧,还缴了押金,捧来两碗小馄饨。
四人来了顿野餐。
随后又是呆呆的一下午。
待到黄昏时分,夕阳西下,气温开始骤降,李小妹冻得直打摆子,忍不住劝道:“二锅,回吧。”
李建昆不是没轰她回去,不走。
他望着西天边的火烧云,以及落入西山小半的火红圆日,多么想伸手将它托起来啊,托着抡一圈,抡到去年。
他会抛开所有事,过来与她相见,然后紧紧抱住她,将她揉进心窝子里。
他几乎快拥有了全世界,可是,他却丢了她……
再一次丢了她。
胸腔里五脏六腑都在痉挛。
可李建昆感觉不到痛,如同他察觉不到冷。
在古时,婚礼也叫“昏礼”,会在黄昏阴阳交替时举行。
他凝视着这黄昏的红霞,发觉更像是一场葬礼。
祭奠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