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一本万利?
别看这一列火车满满当当全是人,其实那边的行情九成九的国人,现在根本不晓得。
陈亚军说到这里时嘿嘿一笑,说如果消息传开,昆哥你等着看吧,那个“蝗虫过境”的形容就能用上了。
苝京人呢,近水楼台先得月。
因为这趟独一份的国际列车,从苝京始发。
陈亚军还说苝京人在那边,已经闯出一片小天地。
“哦?”
李建昆对此倒产生兴趣,这不是过去要招兵买马么。
他们这个是豪华包厢,里外两间,外间没有床,有一排储物柜,对面是一张枣红色皮质沙发,正好让富贵拿来当床,因为更长。里间有一张床,标明的是双人床,奈何火车上实在不好强求规格,倘若是一对情侣用来缠绵倒是正好,李建昆和陈亚军两个老爷们各裹一床被子,即使分躺两头,仍然各不自在。
至于说为什么不多买一个包厢。
出门在外,还是安全第一。
闲来无事,两人谈天阔地。
陈亚军嘿嘿一笑问:“你觉得苝京人的身板,跟老毛子的身板相比较如何?”
“应该,没有可比性吧。”
这年头多半国人甚至没有健身的概念,苏联不同,八O年亚运会的时候,开始提倡全民健身,听闻有些二流子在街头干架,被警察逮住后,也说他们正在健身,弄得警察十分无语。
“是吧,可是我跟你说,最早闯过去的那些苝京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基本是蹲完号子出来的,在苝京混不下去的家伙,身体虽然比不上老毛子,但这不是在号子里深造过么,全是干仗的好手,尤其狠劲那是绝对不缺的。”
陈亚军抬手指向床沿上方,想想后又拉高几十公分,继续说道:
“这趟列车的终点站雅罗斯拉夫尔站,苝京人过去之前,是高加索车臣人的地盘,狗日的那叫一个黑啊,他们控制了车站的运输生意,价格是市场价的五倍甚至十倍,不做他们的生意,人先不提,你的货肯定别想出站。
“苝京人最早过去,干的是正经买卖,想想那日子,货没出站,利润先被人家抢走一截,然后去市场摆摊,蹲点卖货,风吹日晒,还要被当地人欺负。就那些寸板头狠货,能忍?后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直接桌子一掀,干!
“好像天时地利都不占对吧?嘿!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苝京人大获全胜。
“所以往后只要是苝京人的货,车臣人运输只收市场两倍的钱,毕竟是车站嘛,也算合理。
“我这个没参与战争的苝京人,倒是跟着沾光,当然了,那边无数苝京人也沾我跟彪子的光,他们搞不到那么多货,也搞不到那么好的货,不是跟你吹啊昆哥,我陈亚军在雅罗斯拉夫尔站一带,那可是顶级排面……”
“只是苝京人?”李建昆问。
虽然这趟列车上苝京人明显最多,但是他也听到不少其他地方的口音,以津冀一带居多。
陈亚军点点头,眼神忽地黯淡下来,“还是最开始的苝京人站稳脚跟后,没带好头,倒是变成了他们曾经讨厌的人,现在吧,这趟列车其他地方的人,下车后要担心的不是车臣人,车臣人只拉黑车宰客,不干其他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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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意思李建昆已然明白。
这就很不地道了。
在异国他乡见到老乡,不说两眼泪汪汪吧,就不能把格局放大些,中国人不欺负中国人吗?
本来希冀着能物色到一些可用之人,这种货色,还是免了吧。
陈亚军突然幽幽道:“更悲哀的是,很多第一次过去闯的人,不知道这一点。”
李建昆嘴唇翕合,终究没说出什么,化作一声叹息。
日出日落,一天又过去。
在这趟列车上,李建昆待得也并不烦闷,窗外景色极好,如诗如画,三国风景还有明显不同,各有千秋,他想着往后得闲时,也该带沈姑娘坐一次这个列车。
只是作息全乱套了。
有时候白天大睡一觉,好嘛,到晚上精神抖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