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孽徒,死不足惜……”高流的牙齿咯噔一下,“主公的符箓,有哪一张普通?谁让你们乱用符箓的?”
东方鸣低下头,半天没有说话。
“小事一桩。”英邪满不在乎,冲胡大看一眼,“去,给爷倒杯水!”
客来,是该奉茶,胡大窥向发话的男子,脸上的焦灼之色转为怒意,他暗想,半仙居堕落如斯,也没有一人胆敢在此称“爷”,这个白面小子,怎敢如此放肆?一念到此,原本不想动身,却见高卢作了一个“去吧”的手势,于是眼含无奈,给几位客人相继看茶。
似是看出胡大不高兴,英邪眸中带笑,一边喝茶,一边说道,“一个贱奴而已,不值一钱,记得汉州以前,一两银子就可以买来一串!游鳍就不同了,他是谁?乃上阳太守家的三公子,是游氏族长的心肝宝贝儿,倘用一个贱奴的命息平此事,多划算?这时候,你们应该锣鼓鞭炮一齐而鸣,好好欢庆才对!为何闷闷不乐?不过嘛,要庆祝也不能操之过急,毕竟游氏这会儿正举白事,这边太欢庆的话,确实不好!”
“你是谁,满嘴鄙俚浅陋,放什么狗屁?”东方鸣举手一指,瞪向英邪,“奴又如何?奴,尚有情义,我既为主,岂能无情?杀人的是我,不是小草毛!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何须小草毛顶罪?”
英邪挠了挠鼻子,笑而不语。
东方弘的尊容,他是见过的,看着这个东方鸣,仿佛看见了东方弘的几分影子。不过,东方弘乃人间强流,倘说出这番话,属豪情万丈,而这个小公爵嘛,英邪看出他身无灵骨,不免想笑。
“一个小孩子,说话真是没有分寸,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英邪带叹一声,“还好英叔叔不是滥杀的人,要是换成别人,半仙居可就要举丧啦!”
听到“举丧”二字,半仙居众人为之一振,却见高流一言不发,毫无动静,不由地战战兢兢,敢怒不敢言。
慕容酒一脸苦笑。
乱用符箓这种事,小公爵并非首次,如今闯下大祸,早有征兆,看来上次桃林的事儿,不仅没让小公爵吸取教训,反而还沾上瘾了!
“小草毛自作自受,死了也好。”高流面带愠色地说完,转眸看见东方鸣一脸怯色,想必被英邪吓着了,很快眸光加深,看向英邪。
只是,英鬼使不好惹啊,高流以前就败给英邪一次,记忆深刻,回味起来至今还有痛感,于是看了两眼,便收回目光。
转眸间,他的目光停留到了慕容酒身上,不管怎么说,这个小巨持还是可以欺负欺负的,随即展颜笑了起来,对着东方鸣安慰道,“小主,死了一个小草毛不打紧,这不,我给你添了一个新人。”
“什么新人?”
“准确的说,是家臣!”
“家臣?”
“对!”高流指了指慕容酒,冲着东方鸣笑道,“你别看这人长得黑,像个山里人,但他机灵、强干、忠实、不乱添事儿,还是七混巨持,有他当你跟班,比小草毛强多了,而且这人还懂医术,以后我们半仙居有人患病,又能节省一大笔银子,实是一个好帮手!”
说完,冲慕容酒招了招手,“来,别坐着了,还不过来见过小主?”
“高流!”慕容酒欠起身来,铁棒指道,“谁说我要投身东方氏?”
“小药王,你言而无信?乌桓那会儿,你如何向我承诺的?”高流眯起的眼睛像一把弯弯的匕首。
此事不当提,虽有承诺,可是慕容酒觉得自己和师姐仍在险中,尚未脱险,自然不用信守诺言。
慕容酒没有说话,偷偷看了一眼英邪,似在窥觎着什么。
高流见他不回话,将眸子瞥向英邪,“邪兄,你不给他上道枷锁吗?这小子滑溜的很,他师叔就在背山,你不怕他溜走?”
“怕的话,早把他的腿脚砍断。”英邪摆出胸有成竹的模样,笑道,“这事儿,不劳你费心,你先处理家务吧。”
英邪的气场很大,修为似乎远比高流要高,九混巨持上面,便是象翥,恐怕英邪的修为已至象翥。
此时,慕容酒和木兰荘恢复了不少玄气,但依然没有把握逃脱,要是英邪没有什么本事,不会这么随意的对待“俘虏”。他不敢引人注目,忽而坐下,兴许只有趁之不备,才有遁逃的可能。
“高流,小草毛是你徒弟,你难道真不管他的死活吗?”东方鸣红着眼眶说道,“算我求你,你能不能把小草毛救出来?”
“救他,有何难?”高流掸掸袖子,“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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