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持者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楼顶格外清晰,慕子谦握紧拳头,向楼梯内看,经理正在焦急的联络警方,催他们快点赶到。
慕子谦收敛目光,视线绕着天台扫了圈,楼顶只有一座净化水站和一个中央空调的外机房,可并不靠近人质的位置,所以无法借用遮挡物靠近。
楼下,已经有消防救援队赶到,为了避免坠楼发生,正紧张的在下面铺设安全气垫,可这个行为,却刺激了男人的情绪,他在看到下面的橘色气垫后,对着楼下大喊:“把垫子撤走,快撤走,不然我现在就把她推下去。”
他不停地挥动手臂,而刀尖还抵在孩子脖颈上,孩子因为疼痛哭声渐大,却吵得男人情绪更加烦躁。
女人见到孩子脖颈上流下的血迹,她也跪着走过去,虽然手臂被绑住,她挽着身子,跪在男人脚下,求他别伤了孩子。
一时间,现场哭声、喊声、求饶声汇成一片,秋静好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一切,闭了下眼,又睁开。
女人还在不停磕头求饶,孩子挣扎着躲避男人的手,可刀尖锋利,又在孩子脖颈上划出几道口子,男人见了血,眼白猩红,脸上亢奋的神色更甚。
局势再不控制,恐怕最坏的结果就要发生了。
秋静好一脸肃然,先安抚女人的情绪,“别哭了,不要再哭了,你想害死孩子吗?”
闻言,女人果然安静,而一旁的男人转眸看向秋静好,他脸色阴沉,眼神凶狠。
“说,你是谁?”
秋静好吞咽了口,义正言辞道:“我是公关部的。”
“我怎么看着不像呢!”男人将女人一脚踩在脚下,手揪着孩子的脖领子,向身后拖,秋静好心都跟着悬起来。
“别冲动!”她伸手阻止,“想想你的亲人。”
男人再次陷入沉默,但手中的力道仍然未减,女人脸颊贴着地面,嘴唇冻得发紫,孩子脖颈上的血痕渐渐干涸,嗓子也哭哑了。
既然他对家人敏感,说明挟持者内心还是有良知的。
秋静好开始跟他攀谈,从家人开始为突破口,询问他是什么地方的人。
“你是云水本地的吗?”
男人摇头,“不。”
“桡市哪个城区的?”
“……”男人先是沉默,然后才开口,“云景。”
云景是桡市下属的一个镇,盛产瓷器。
“听说那的瓷器不错,很多作坊,你家也是吗?”
他点头,“嗯。”
“你会吗?”
他还是一个字,“嗯。”
“你父母呢,他们会吗?”
“嗯。”
男人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答,这代表他开始构建心理防线,对说服工作绝对不是好预兆。
“你有兄弟姐妹吗?”
“……”男人陷入沉思,突然眼睛一眯,“你少跟我套近乎,没用!今天这女人必须死!”
秋静好注意到,男人说起死字时,眼睛里的愤怒,是无法排解,也难以抑制的。可面对孩子,他的确下不去手,面对他老婆,他是恨,可一直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