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内心深处,我崇拜他,敬仰他,爱他。
无论是作为孩子也好,还是作为下位者也好,自然是希望得到上位者的注视和肯定的,就像小孩子都会期待得到老师的表扬一样。
可能上位者简简单单的一句,都能让我们开心好久。
师生也好,父女也好,在我看来都存在着这种畸形的关系。
我也在不断思考自己的人生。我不认同母亲的出走,觉得她自私、甚至无耻,可我后来发现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我那时候真的非常爱阿砚吗?还是说,我只是享受着他的爱,以此填补自己缺失的那种男性给予的深切的关怀。
甚至于悟,面对他那么扭曲的感情,我在感到不安的同时却也甘之若饴。
也许…。。我就是需要一个疯子来爱我。
因为曾经缺了太多,导致我需要这种疯狂的感情来进行填补。
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要给予我的孩子足够多的爱。我不能让他们变成我这种人。
在我看来,家人之间真的很有意思,既像照到镜子一样深爱彼此,又像憎恶自己般憎恶对方。不仅是我,可能悟君也是如此。
我嫁给悟君的这五年多里,我真的有尝试缓和他和父亲间尴尬的父子关系。
只可惜,到目前为止的的尝试都失败了。
但也不是毫无收获,父亲(五条清)也对我敞开心扉的谈过,他和我说:“沁,我很感谢你。但我和悟的关系,并不像其他人所想的那样。我们是父子吗?也许吧。。。。但我五条清一介凡夫俗子,怎么配做神子大人的父亲呢。”
“沁,你知道吗?悟不是我的儿子,他只是借着我的妻子樱的肚子,所出生的,五条家的神子。”
那一刻,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突然明白了悟君那种近乎扭曲的感情的根源。
哈哈,难怪他是个疯子……可能我们俩,还真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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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浓,阳光斜照。
每年的祈年祭(3月17)在稻荷神社正常举行。
耳畔是礼乐轰鸣,两侧的巫女们跳着奉纳浦安之舞。舞具为桧扇与神乐铃,扇的上端装饰着松梅橘和长长的六色纽,铃的铃绪为五色绢。
春风中,彩绢飘扬,格外动人。
吕沁穿着华丽的五衣唐衣,走在五条悟身后,并始终和五条悟保持三步的距离,一步步走向祭典仪式的祭台。
她看着悟,嘴角不自主地露出笑意。
悟穿着一身银白色的三龙连珠纹平地织缎的狩衣。。。。。挺好看的。
她可是难得看到他穿狩衣,一年也就这么一两次,还挺新鲜的。
不过相比起男子的礼服,女子就要辛苦多了。今天光是加假发片理“大锤发”,佩戴宝冠,静就给她弄了不止半个小时。
而且她的头。。。。。真的好重啊。
吕沁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糟糕的大头娃娃。
一直到仪式结束,她才放松下来。
哎,所以才说大家族的宗妇不好做啊。
五条家是异人世家不假,但五条家毕竟也处于世俗社会中,还是世俗世界的公家贵族,那自然也要承担相应的世俗典礼和应酬社交。
还好,祈年仪式之后便是宴席了。
吕沁可不饿,她现在只想寻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