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征战沙场的英雄,此番却被他守护的百姓给刺杀了,且情况危重,若真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即便能够成事,也着实让人叹息。
程知县心中有愧疚一闪而逝,随即便向着大营内主帐方向跪下,行大礼道:“下官驭下不严,竟弄出如此大的纰漏,着实是下官之罪。还请王爷降罪。”
刘师爷见状,也只得跟着跪下。
汤秀见状摇摇头,“大人您何必如此?您还是请回吧。”
程知县不听劝说,依旧跪在原处,满眼愧疚的望着主帐方向,似乎在等待逄枭的宽赦。
汤秀见程知县如此,只得再进营中去回。
见人走远了,刘师爷担忧不已,压低声音道:“大人,这可不好了,忠顺亲王不知要紧不要紧,若真有个万一可怎么是好?”
程知县叹息了一声,“好在如今外敌已清,朝中还有定国公在……我全家与丹福县上万百姓都可舍去性命,也不差这一员猛将了。”
刘师爷瞪大了眼,似是不敢相信如此凉薄言语是从程知县口中说出的。
程知县听出刘师爷呼吸声音急促,不由得回头笑道:“我为的是整个国超的稳定,只希望圣上能够停止修建皇陵,留了银子钱给百姓,我即便是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刘师爷垂眸,思量片刻后缓缓起身,悄然退开,随即便大步离开了。
程知县听见刘是也的脚步声,并未出言阻拦,也未回头,只浅笑着闭上双眼,由着他去了。
逄枭这里得了汤秀的回报,沉思片刻道:“他要跪着,便由他吧。五军营的人马眨眼便快到了,还有其他要紧事要做。”
正当此时,帐外来了一名精虎卫,是先前逄枭留在田庄里善后的。
“王爷,我等从田庄陶先生的卧房里搜出一封书信。”
逄枭眯起狭长凤眸,眼中似有冰霜凝结。
汤秀将信奉上,逄枭展开来看过,忽而冷笑一声,一把将信纸揉碎狠狠丢在地上。
他面容虽沉静,可剧烈起伏的胸膛与紧攥的拳头,无一不泄露他此时的愤怒。
谢岳与徐渭之对视一眼,担忧不已。
“王爷,陶汉山写了什么,惹得王爷如此愤怒?”
逄枭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人要看那书信,可自己一怒之下却将之毁了。
“本王是太过愤怒了。他写的大致意思是‘虽然属下不能追随在王爷身边,可属下会在远方为王爷的皇图霸业尽一份力’。从前怎就没看出此人竟是如此野心勃勃!”
徐渭之与谢岳同为逄枭的谋士,自然更能理解陶汉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