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看了看那一坨蓝色的“烂泥”,一看那颜色就不大对,“这东西不会把人毒死吧?”
“放心,不会,就是会让他说实话。你别多喂,不接着给第二顿一两个时辰药效就过了,人还是正常人,保准儿问啥说啥,还一个伤口都不留。”
天机子说的这般认真笃定,虎子简直跃跃欲试,询问的看向了逄枭。
逄枭看了看天机子那笑的一脸真诚的模样,笑道:“就听仙姑的。”
“是。”虎子捧着石臼,大步就朝着山洞里头走去。
随着他身后随从的火把光亮,秦宜宁才看到山洞深处有好几个大大小小的洞口,他们走进了其中一个。
待到看不见火光,山洞里又是一片黯淡。隐约之间,能听见里头又说话声,但是听不真切到底说了什么。
秦宜宁就拉了拉逄枭的袖子,这会子正事可不能忘了做。
逄枭恍然,笑着去问穆静湖:“木头,你一直在这儿,没回家去呢?”
穆静湖回过神,满脸的不愉快,“没有,我得保护师伯。”
秦宜宁见穆静湖这般模样,就知道他是钻了牛角尖,给逄枭使了个眼色,就拽了一下穆静湖的袖口,示意他跟自己出来说话。
穆静湖本不想去,可是逄枭已经去与天机子说话了,秦宜宁又在不远处等着自己,他不好驳了秦宜宁的面子,只好走了过去。
两人走到了一处僻静无人之地,秦宜宁才道:“你不回家去,难道就不担心秋老板的情况?她如今月份大了,最近身子一直都不舒服,我怕她辛苦,身边又没有个女性长辈能帮她,前些日一直留她一起住在秦府。可她听说你回来了的消息,急忙的就赶回家去迎接你了。
“她等你一整天,王爷都回家了,可你不回去,你让她怎么想?她还为你怀着身孕呢,若是她在家里伤心,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穆静湖抿着唇,神色之中已有动摇了。可是转念一想,他被绑了,秋飞珊竟然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死活,心里就涌出无限的委屈来。
“她哪里会为了我伤心?当初是我的不对,不该强迫她嫁给我,如今她八成巴不得我早些死了,她就能重获自由了。”
秦宜宁被穆静湖这说法气的翻了个白眼,“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虽然武艺超群,可是对自己媳妇并不设防,她若想早点让你死,还不如背地里给你下毒毒死你,你又不防备她,还不一害一个准?”
穆静湖一愣,一时间有些语塞。
秦宜宁又道:“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她自小就被她祖父当做男孩一般养大,没经过女儿家那些顺风顺水的日子,性格自然强势一些,她强势,可又不是不讲道理,不过是不会表达感情罢了,她心里有没有你,你自己难道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
“何况,你这里委屈着,你怎知她没有委屈?难道你们当初绑架了她,逼着她,以秋家的未来威胁她让她嫁给你,那手段就光明了?你还能怪她委屈?一个女儿家被人威胁着嫁了,她不怨恨你,还肯为了你辛辛苦苦的孕育子嗣,难道还不能说明对你的感情?”
穆静湖听的整个人呆愣原地,怕呆呆傻傻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想踹一脚。
秦宜宁又道:“你嫌弃她不关心你,你自己也不是一个能言善道的人,焉知平日是不是有没照顾到的地方?你别只顾着想自己不舒坦,你也想想她现在怀着身孕,还要忙着生意上的事,该有多辛苦。”
“我,我,你这么说,好像的确是我不对。”穆静湖有些后悔了,他是男人,就该大度一些,有什么话当面问清楚说明白,也不该人后这般啊。
就在这时,里头传来一阵嘈杂声。
秦宜宁与穆静湖对视了一眼,都赶忙回了山洞里。
正看到虎子单手提包袱似的将柳掌柜给拎了出来。
柳掌柜身上衣衫褴褛,鞭伤错杂,可见先前审讯时就已经被狠狠的招待过了,那么严重的伤势他都没有开口,可现在他却将自己缩成一团,在地上满地打滚,哀哀乞求:“我说,我什么都说,我说!”
逄枭看这人如此凄惨,不由得看了一眼天机子。
天机子笑道:“无量天尊,这都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根本没人想夸她好么!
逄枭轻哼一声,随即问道:“说吧,你是谁,又是谁派你来跟踪本王,你跟踪本王有什么目的!”
柳掌柜已经被那药折磨的五脏六腑都像是在有蚂蚁乱爬,从脏腑渗透到皮肉的痛痒钻心刺骨,他已经被折磨的神志不清了。
“我说,我是,是四通号的,柳掌柜,我,我听东家吩咐,跟踪王爷,看王爷能否布置成事,若王爷,王爷不能成功救出姑爷,我,我就要去秋家,将王爷的布置告发,东家说,要全力,尽全力保障姑爷,保障姑爷的人身安全……”
断断续续的说到此处,柳掌柜已经快晕过去了。
穆静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
秦宜宁与逄枭正在分析事情真价值及,二人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嗖”的刮过,再一看,穆静湖已经像是一支利箭,眨眼就不见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