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则是端了蜂蜜水吃了一口,仿佛在压下嘴角的笑意。
二夫人在一旁看的尴尬,毕竟是姻亲,真闹起来为难的还是秦宜宁,她眼角余光看到门口有人影走动,便笑着道:“他们这不是来了么。”
众人被分散了注意力,都往门前看去。
秦宜宁和马氏正领着孩子们进屋来,虽将方才的话听了一半,但这时也只能当做没听到。
两方人见面,自然客气了一番相互见了礼。
姚氏心里憋着气,面上依旧笑着,打量着昭哥儿和晗哥儿。
“这两个孩子倒是玉雪可爱,不过还是像娘多一些,不太像他爹。”
姚氏一直怀疑双生子的血脉,甚至给秦宜宁下过红花,此时气不顺,心里的观念又已顽固,自然是转挑两个孩子像秦宜宁的地方看,譬如说他们那与秦宜宁非常相似的杏眼。
可若说孩子们不像逄枭,那便是睁眼说瞎话了,孩子们的眼睛虽像秦宜宁,但五官长得却像逄枭更多一些,任凭是谁看了第一眼都能看出这是逄枭的儿子。
姚氏如此,让马氏尴尬不已,奈何人多,她无法当面管教,就只能歉然的对孙氏和郑夫人几人笑了笑,随即道:
“你那眼睛怕不是也老花了?两个孩子长得多像大福小时候,尤其是晗哥儿那个性子,我看你下回出门也带着镜子吧,免的看错。”
姚氏被生母说的脸色腾的涨红了。
郑夫人和孙氏这时更加确定秦宜宁在王府的日子一定会被姚氏搅合。
郑夫人想了想便拉着马氏的手,笑着商量道:“老姐姐,我好容易来了一趟,下次再来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我想念孩子们,想留他们在秦府陪我一阵子,宜姐儿这丫头与孩子们也分不开,顺带留宜姐儿也住几天,您看……”
马氏心里明镜一般,郑夫人这是看不惯姚氏的做派,怕秦宜宁受委屈,这是在委婉的让秦宜宁回娘家。
马氏非常的焦急,也非常生姚氏的气。丢人丢在家里就算了,想不到他出门来还浑身是刺。
可是凭良心说,谁家的女儿出阁前不是爹娘手心里的宝?宜姐儿是个好孩子,做爹娘的看到孩子受委屈,谁能受得了?这是宜姐儿的爹不在了,否则怕不是会好好的教导教导姑爷。如今一家子女眷没别的办法,也就只能让宜姐儿回家来住,离姚氏远一点。
马氏叹了一声:“也好,宜丫头也可以多陪陪你。正好王府也近的很,我想看两个小家伙儿了,就登门来看。”
转而望着老太君,笑着道:“到时候老姐姐可不要嫌我烦啊。”
老太君上了年纪,秦槐远的事让她受了打击,身体就不如从前了,后来虽知道了秦槐远没有死,可身体到底受了损,这时已经有些精神不济。
她强打精神,笑着道:“亲家就不要客气了,咱们两家就是一家,您随时来咱们都欢迎,哪里还会烦?”
这样一来,还不等秦宜宁说话,她回秦府小住的主意就被定下了。
秦宜宁想起了在王府小住的秋飞珊,转而就与老太君、孙氏和郑夫人道:
“王爷好友穆公子家的新妇,如今身怀有孕,再过两三个月就要临盆,我与她很投缘,因着穆公子出了门,我前儿就留了穆太太在王府小住的,如今我回来住,不好冷落了她,想请她一同来。”
孙氏笑道:“穆公子当年对咱们家也有护持之恩,想不到他都成婚了,还快做父亲了,我看这样好,让穆太太来家里,我生找两个懂得生养的婆子来照顾她,咱们也算是报答穆公子。”
老太君有些记不清穆静湖是谁,就问身旁的秦嬷嬷。秦嬷嬷在老太君耳边说了两句,她才想了起来,笑道:“原来是他媳妇,请过来正好,咱们家这么大地儿,不少她一个院子,一家子住一起热闹。”
如此一来,秦宜宁便去请了秋飞珊。
原本还怕秋飞珊不愿意来,没想到秋飞珊一口答应了。
“王妃府上景致好,我早就想去瞧瞧。”
待到人被接来秦府,见到了昭哥儿和晗哥儿,秋飞珊简直羡慕不已。
秦宜宁教孩子们叫人:“这是穆太太,你们要称呼穆婶婶。”
昭哥儿奶声奶气的道:“穆婶婶好。”
晗哥儿也跟哥哥比试一般,大声道:“穆婶婶好!”说罢了还歪着头仰着小脸看秋飞珊:“穆婶婶也好看,穆婶婶比娘亲圆!”
秦宜宁哭笑不得,“小弟弟住在你穆婶婶肚子里呢,所以穆婶婶现在看起来是圆的。”
“小弟弟?”昭哥儿好奇的走到近前,仰头看秋飞珊的腹部。
晗哥儿则惊讶的睁大眼:“住在肚子里?娘亲,是不是晗哥和‘锅锅’以前也住在娘亲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