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娜日披着大红的披风,手持马鞭快步而来。见自己安排的人居然坐在地上,脸都被打肿了,当即怒火中烧。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汗的地盘上放肆!”
“可汗。”秦宜宁礼数周全了一番,道:“妾身是一介女流,懂得不多。可即便如此,妾身也知道何为待客之道。
“可汗是知书达理胸有丘壑的女子,若叫身边这等水准的人出来做事,他们不懂事,反而要带累了可汗的名声,起不是冤枉了可汗?知道的,是下头恶奴作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可汗特意吩咐他们来虐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客人!”
看了看嬷嬷脸上越发肿了的手印,阿娜日气的脸色煞白,“你好厚的脸皮,你将人脸都打成这样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秦宜宁看着阿娜日手中的皮鞭,笑了一下道:“可汗,我敬重您是女中豪杰,我虽然被贵国驸马强行请了来做客,可我到底是大周忠顺亲王的正妃,礼部尚书之女,你们可以杀我,但不能辱我!
“我这个人,没耐心,脾气又不好。而且最要紧的是我还容易冲动。若是你们的人再意图对我不敬,那我便一了百了再不受你们的窝囊气。到时候你们想谈什么是否能成,我可就不保证了。“
“你居然敢威胁本汗!告诉你,我鞑靼兵多将广,粮草充足,若想踏平你们那全国都是孬种的大周,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你可以死,我们也不谈条件,本汗直接带着勇士们杀过去,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阿娜日说着振臂。
一旁的侍从们也都符合高呼。
秦宜宁听的心下却是一阵担忧。
她现在可以肯定,思勤与阿娜日之间一定有问题。阿娜日这个有恃无恐的模样也是真的不在乎打仗,而且还有些希望打仗的模样。
而大周那边,逄枭的处境本就尴尬的很,若是她有个什么,逄枭的性子必定会帅军为她复仇的。到时候莫说圣上肯不肯放军权,就是打仗本身造成的生灵涂炭也是不应该。
心念电转间,秦宜宁却丝毫不退让:“可汗的人多,又嗓门大,我不与你们比这个。不是说要回都城吗?那我就先去车上了。”
秦宜宁点了下头,直往一辆板车走去。
陆衡已经被安置在车上,见秦宜宁走近,便笑着往里挪了挪,给她腾出个地方。
陆衡低声道:“你别刺激他们,免得遭皮肉之苦,我看他们绑了咱们二人的目的并不只是赎金那么简单。”
“你也看出来了?”秦宜宁也低声问。
二人心照不宣。看来以陆衡的聪明,他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了。
阿娜日见秦宜宁上了马车居然就勾搭上了陆衡,心里对她的人品更加质疑。沉着脸吩咐启程。这一路上也不准休息,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再天黑之后终于进了鞑靼都城“大都”的城门。
阿娜日习惯性的回头炫耀:“我鞑靼历史悠久,比起你们那小地方都显得是欺负你们。今日本汗就带着你们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