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撕扯,狼狈不堪,秦朗泰然自若地甩开我的手。
到最后我的手还是被迫脱离了秦朗的衣襟。
就像他生生将我的心掏走一般,急速的空洞袭来,我每根神经都在发狠。
秦朗走了。
我从床上跌下来,又爬起来光着脚跑着去追秦朗,泥沙刺痛脚底,而秦朗踩着他名贵的皮鞋大步流星,潇洒向前。
「我爱你,我爱你啊,秦朗……我爱你……我爱你啊……」
「秦朗,我爱你……我爱你……」
「秦朗……我爱你……」
深更半夜,寒意四起,我不知疲倦,就想快点,再快点,能够抓住他,紧紧地抓住他,哪怕什么都不要,天荒地老,我也要他同我共沉沦。
足足上百米后,只差一步,一分一毫,我就要抓住秦朗。
可我猛地跌倒。
眼看着他渐进又渐远,没有丝毫停顿。
像是被抽干了最后的力气,我突然浑身发软,泣不成声,却仍旧不知餍足的用尽声带的极限,呜咽着爱这个字,不肯停歇,像对这段感情做最后的哭丧。
几步远,秦朗蓦地停下了。
他没有回头,唯有月光将他的侧脸凸显得更加凉薄矜漠,而他的声音也同这十月夜里刺骨的寒意一道侵入我温热的耳膜。
「简言,于我而言,世间本就浑浊,爱和罪都一个样儿,所以别白费力气,我不想犯罪,不想下地狱。」
我忽然像失去了所有其他的感官知觉,唯可见眼前渐行渐远的人影渐渐模糊。
他继续向前,踩过我感情的尸体,丝毫没有犹豫和仁慈。
而那最后汇聚成一个点,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点,紧接着,我堕入无边的漆黑。
我们为爱歇斯底里,声嘶力竭,到头来,全都变成面目丑陋狼狈不堪的孤魂野鬼。
6
后来我已经记不起那天后来是怎样了。
再醒来,是林庭守在我床边。
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打进来,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寂静无声。
唯有手心和脚心的刺痛提醒着我,这不是地狱,还是人间。
短短三天像是人间久别,我又想起了秦朗,想起他说世间本就浑浊,爱和罪不过殊途同归,我不知怎么觉得好笑,笑出了声音。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