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的。”
祁老太爷脸上的笑容停滞,目光慢慢沉下来:“棠棠,你知道这样做是犯了祁氏的家法,要受罚的。”
祁老太爷一辈子都在为了祁氏打拼,祁氏的威严在他这里胜过一切。
纵使心中气急了,可嘴上仍旧叫她“棠棠。”
但这样只会让阮棠更加难受。
“对不起爷爷,让您失望了。”
“拿戒尺来。”
纵然心有不忍,但祁氏的家规不可破,定下的规矩更不可能因为他一时心软而改变。
祁氏的戒尺由特殊材质定制,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都是祁氏这些年定下的规矩。
这尺子跟着祁老太爷从几十年,木头表面已经被磨得光亮生油。
“破了祁氏家规,先由戒尺打清理智,在由长鞭长其记性,最后由冷水沐浴,重塑其心智。”
上一次经受着家法的,还是十五岁的祁少焱。
看到戒尺拿出来的瞬间,祁少焱墨色的瞳孔里闪过几分犹豫。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这有多残忍。
相当于击溃一个人的神志,在重新塑造心智。
阮棠伸出手,她不了解祁氏的家法有多重,只想快点了结这一切。
“跪下。”
一尺下去,钻心的痛让她身体都有些不稳,掌心瞬间聚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不消片刻便红肿起来。
第二下,让原本肿痛的掌心瞬间苍白一片,巨大的疼痛冲开掌心的血色,片刻又迅速汇聚,肿得更高。
第三下……
第四下……
旁边的祁舒窈都看不下去,她也被这戒尺打过,特殊的材质加上祁老爷子多年养下来的手劲儿,并不是寻常人能忍受的。
“爷爷。”祁舒窈急急开口:“差不多就行了,再打下去嫂子吃不消的啊。”
看着阮棠额头细细密密渗透出来的汗珠,祁老爷子也心有不忍。
“这是祁氏的规矩。”沈清雅在旁边柔声开口:“如果所有人都像阮小姐这样肆无忌惮,那祁氏不就乱套了吗?”
这才打了几下就停?那不太便宜这个阮棠了?
剧烈的痛疼让阮棠头昏脑涨,模糊间听见沈清雅的声音,余光看去,她傲慢微笑地站在那里。
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只到了五下,距离第一罚还差四十五下。
如果全部打完,肯定会把阮棠打晕的。
“爷爷。”
祁少焱开口,声音早已不似从前那般沉稳:“阮棠已经不是祁家人。”
言下之意,她不是祁家人,所以不必受到祁氏家规的限制。
更不必经受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