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赶着大家上了工,黄威出了门的时间,徐艳艳和徐虎头再次来到徐芳芳所在的小院子,可刚靠近便听到院里传来了细小的哭声。
徐艳艳连忙往里跑,徐虎头也跟着往里冲,还快一步的确定小院里并没有别人,两人这才安心的推开了传出抽泣声的房门。
刚进入,徐艳艳寻着哭声转头看了一眼,便赶忙回身将落后一步的徐虎头挡在了门外。
“二姐干嘛?大姐怎么了?”徐虎头焦急又好奇。
徐艳艳眼泪霎时充盈了眼眶,呼吸跟着变得快速和粗重。
徐虎头的问题,她长了几次嘴,却都发不出一丝声音,一种想要杀人的心快要跟着她的心跳一跃而出了。
可是……不行,不行,还不是时候!
徐艳艳劝自己冷静、在冷静,克制着声音的抖动道,“虎头,听话,你先在外把风。”
徐虎头想想也对,他和二姐都进去了,万一那个不是人的黄威回来了怎么办?他回来了不要紧,要是知道大姐有了外援,会被救走,还不知道要发什么疯呢!
权衡之下,徐虎头带上房门,快步走到院口开始敬业的盯梢工作。
徐艳艳见徐虎头没有强制进来,带上房间的门栓,确保门不会被从外随意推开,赶紧往徐芳芳旁边跑。
一把扯过被子盖住徐芳芳裸露在外的身体,扶她半坐起身,再紧紧的将她抱住。
从麻木的哭泣到此刻得到至亲给予的温暖,埋藏在徐芳芳心底的痛苦情绪不停上涌,压抑的低声哭泣,变成了无所顾忌嚎啕。
徐芳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被命运无情扼制的咽喉,只能发出一声声悲鸣,声声泣血。
徐艳艳默默流着眼泪听着,她想安慰,却无从安慰,就像她自己拿着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样,每说一个字,刀就会向肉里的力道加重一分,如果她为此会流血、会疼痛,那正是听到那些无用安慰的大姐的感受。
因为刚刚的一切,如同徐芳芳的身体般,赤裸裸的告诉她,一切的言语都只是再次伤害罢了。
捅向大姐徐芳芳的疼痛,就是挥向她这个妹妹的刀。
这一刻不存在什么原主还是徐艳艳,这一刻只存在姐妹两人对同为女人的悲痛和……绵延不断的恨。
不知过了多久,徐芳芳终于是不哭了,不是不痛了,只是哭得缺氧,人快晕过去了。
徐艳艳连忙端了水,好不容易扶顺徐芳芳的气息,让她喝下去,人稍微缓过来了,才算松口气。
“小妹……我想洗澡……”
没想到这是徐芳芳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徐艳艳看着憔悴的徐芳芳沉默了。
过了半天才咬牙道,“大姐,现在还不能洗澡,我们要去医院。”
徐芳芳吃力挪动哭疼的眼珠看着徐艳艳,眼泪霎时间再次涌了上来。
这样的话对于刚刚经历了痛苦的徐芳芳来说是多么残酷呢,可是现在不是悲伤舔舐伤口的时候,而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医院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