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箓……”
他想起来,曾经他偶然见过一个落水的小道童,那小道童不知怎地,落入到他所在的这片水域。
他便将那小道童救了,那小道童以为他是什么大妖,非说要问个名讳,以后日日祭拜。
水君被烦得不行,就用小道童身上的黄纸,随手给画了一道避水的符箓,说是符箓,其实就是他靠自己的力量,给加持了上去而已。
自他之后几十年,他都经常能感觉到,有人在附近祭祀他。
几十年之后,就变得陆陆续续,偶尔才能感觉到一次。
今日再次看到这道符箓,再加上之前打爆了温言两次,水君的脾气也没那么大了。
“你是那小道童的后辈?”
“祖师名讳水道子,今日特来见水君一面,是想跟水君谈一个事情。”
水君冷笑一声。
“看在你祖师一生祭拜的份上,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
“我知水君已然知晓,扶余当代烈阳已经出世。
我想为水君除去烈阳,为表诚意,现在就……”
道人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他感觉自己的阴神都快要被捏爆了。
“本尊都没有杀他,你敢在本尊之前杀他?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跟本尊谈。”
道人直觉阴神都快被捏炸了,就像是四面八方传来的水压,会无死角的镇压他阴神的每一寸角落,向着内部挤压。
他完全不懂为什么,水君不是跟扶余烈阳有大仇,甚至要杀进扶余烈阳吗?
他话还没说完呢,水君就炸了。
水君的眼中金光爆射,身上的气息涌动,牵动着这里静止的水流,都开始狂暴了起来。
他天天在梦中打爆温言,那是他的事。
以后等见到温言,将温言的头按在水里,淹死在他面前,那也是他的事。
有人要杀温言,来跟他做交易,那就是另外一码事。
越想水君就越暴躁,难怪温言这两天都没来了,这群腌臜货色,整天就想着这种龌龊事情。
就这种货色,也配杀烈阳?
什么意思?意思是我要是杀当代烈阳,岂不是跟你们这等腌臜货色一个档次了?
水君就要将这道人的阴神给捏爆的时候,缓缓闭上眼睛,心绪渐渐平息下来了点。
“你这等货色,不配死在本尊手里。”
水君什么都没做,就见水流涌来,卷动着那道人的阴神,迅速飞出这片水域。
淮河水面上,一座紧挨着水面的背阳山坡下面,水流如锁,困住了这道人的阴神,将其死死的束缚在河边的大石头上。
而黑暗的水域里,水君看着那道符箓,伸出手将其抓住,仔细看了半晌,一把将其捏碎。
他一生之中,难得的一点点无仇无怨的小插曲,就被这些人给玷污了,不如毁了,以后想起来的时候,也只是想起那个傻傻的小道童。
这凡事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
对比之下,那个会问他识不识字的家伙,就显得没那么可恶了。
至少他想了想,要是一千年以后,再想起来这种事情,至少不会因为这个恼羞成怒把人给打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