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卫明诚这一声“嗯”,声调悠长且上挑,低沉的声线莫名生出绒毛,说不出的悦耳舒服,挑逗和沉稳两种矛盾的气息纠缠,摩擦入耳。
谢茉心往上一提,说:“……放我下来。”
卫明诚却没要放手的意思。
他垂头,浓深的眸光密密实实包裹着谢茉,他的手抚上她脖颈,暧昧地细细摩挲。
谢茉在他眼神中迷失了一会儿,又猛不丁回神。
她急切说:“我饿了。”
卫明诚勾唇,虽未搭话,但那双含笑眼眸却把什么都说了。
“你想什么呢!”谢茉羞恼,一字一顿,着重强调,“我、是、肚、子——饿了。”
说罢,她不禁用惊奇的目光端详卫明诚好半晌儿。这浓黑的眉,这深邃的眼,这带笑的唇,这扣着风纪扣的军装,这一副正直可靠的模样……
“这有人瞧上去正经得不得了,但脑子里不定搞啥颜色,那速度,跑马都赶不上吧。”谢茉唇角抑不住上扬,眼神揶揄又挑衅。
卫明诚状似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头一低,气息吹拂在谢茉耳侧,诚恳问:“啥颜色?”
谢茉伸手拍他一下,笑斥:“少装傻!”
说着,她又腾出t一只手去推卫明诚:“快放我下来。”
“就算我拍了你屁股,这会儿你早连本带利讨回本了!”越说,谢茉越郁愤,这利息比九出十三归的高利贷还狠。
卫明诚闻言哑然失笑,倒是依言把她放下,一边给她整理扯歪的衣领,一边说:“半好黄瓜,再炒个热菜就能开饭了。你先回屋等着。”
谢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面儿看着卫明诚动作利落流畅地剥蒜、捣蒜、挑料汁,一面儿把弄散的马尾拆开,重新扎了个更清爽的丸子头。
烟火满屋的厨房。
弯腰做饭的男人。
弯腰给她做饭的她的男人。
这幅场景看过许多次,可心底淌出的暖流却分毫不减,每每窝在心间熨烫着她。
再燥郁的心绪都能平和下来。
“怎么?”卫明诚拌好蒜泥黄瓜,直起身刚好撞上谢茉望来的怔忡目光,玩笑说,“要留下来继续监工吗?”
谢茉嫣然笑了一下,伸手端过盘子说:“才不。我等着上菜呢。”
上完菜,她又拿着毛巾返回,垫着脚给卫明诚擦额头上的汗珠儿,待卫明诚弯腰洗手时,她就另换一条干净毛巾贴心地等在一旁。
卫明诚好笑:“怎么了?”
谢茉神态认真:“大厨同志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