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除了你之外,唯一的目击证人南宫熏子现在被掌握在日本警方手里,我们无法接触到。所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我们只能等你醒过来以后再向你求证确认了。
许副,请你告诉我们,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军官们盯着许岩,目光炯炯,聚精会神。
看着他们郑重其事的样子,许岩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事情并没有阴谋,自己的仇家贺德强来找自己寻仇,自己被打伤了,然后另一个修真者颜倾沙杀掉贺德强救了自己——就这么简单的事。
可是,再简单的事情一旦牵扯到国家政治,马上就变得复杂起来了。在官员们看来,世间绝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所有事件背后都有个推动的黑手。华夏军的第一高手、世界闻名的超人战士许岩,在东京被一个逃犯给打成了重伤——这么荒谬的事情说出去,谁肯相信?
有上千万人口的东京,为什么那逃犯偏偏选择对许岩动手?为什么逃犯的身份那么神秘,日本政府甚至没办法说出他的身份,只能以“疑似华裔偷渡者,身份不明”来托辞?
太多的巧合,整个事件里都透着阴谋的味道。
与其相信许岩是被一个身份不明的逃犯给打个半死,相信天下有这么荒谬的事件,国内高层倒是更愿意相信,这是日本政府内部部分反华分子策划的阴谋,这是一个企图毁掉华夏最强战力的圈套!
看到众人急切的目光,许岩也很头疼。倘若可能的话,他也想把事情给解释清楚,但问题是他没办法解释啊!
要解释整件事的话,许岩就必须说明贺德强、颜倾沙的来历,也必须说明自己与他们的恩怨,这里面还牵涉到朱佑香的师门和魔门的关系——事情太复杂了,许岩上次从箱根侦查回来之后,因为怕解释起来麻烦,他隐瞒了自己遇到他们的经过。
因为当时没说,现在已经没办法说了。
怎么办好?啊,有了!
许岩皱着脸想了一阵,突然大叫一声:“啊,我头疼!不行不行了,我头疼死了!”
许岩抱头在床上连连打滚,连声呼疼。看他这样,军官们都是吃惊,文修之喊道:“岩子,你没事吧?老林,快叫医生来,岩子他好像伤势发作了!”
林丹梅急忙起身去喊医生,但他还没走到门口呢,许岩忽然不喊疼了,他坐直了身子,盯着文修之,表情古怪。
看着许岩的傻笑,文修之隐隐觉得不妙:“岩子,你没事吧?头还疼吗?”
许岩直直地看着他,像是看一个不认识的人:“先生,你很面熟啊,是不是以前我们在哪见过了?贵姓啊?”
文修之一愣:“岩子,你不认识我了?”
许岩表情呆滞,茫然地摇摇头。
看着情况不对,熊侠武也插嘴问道:“许副,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老熊啊!”
许岩转头望熊侠武,很认真地看了一阵,然后摇头:“我不认识。你们是谁啊?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忽然,他很夸张地喊起来:“这是哪里?我怎么都不认得了?”
“这是日本东京大学医学部的附属医院。岩子,你还记得吗,你受了伤,正在这里治疗。”
“日本?我怎么会在日本了?我在这边干什么?”
“你是咱们国家军事顾问团的副团长啊。。。是国家安排你过来的。”
“什么军事顾问团?副团长?我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你们!”
双方对答了几句,都是完全的牛头不搭马嘴,许岩一问三不知。
军人们面面相觑,交换了个眼色,出了病房。
林丹梅迟疑地说:“文部长,看许副这样子,他该不会是得了那个啥。。。失忆症吧?”
三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感觉事情实在太荒唐了。
众所周知,就像一言不合就跳舞是印度电影的特色一样,经常会失忆也是韩剧的特征。
大韩民族的爱豆们,他们碰到车祸会失忆,打架会失忆、走路跌倒会失忆、打雷会失忆、刮风会失忆、下雨会失忆,甚至打个喷嚏都有可能失忆。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失忆症不但发病率高,还能像感冒一样传染,经常是男主角的失忆症刚好女主角又失忆了,总之他们是绝对不能在一起好好玩耍的。
看过韩剧之后,大家会有种错觉,会以为在韩国失忆症的发病就跟感冒一样普遍。得益于韩剧在全亚洲的风靡,看到许岩刚刚的古怪表现,众人都是立即想到了这个怪病。
林丹梅幽幽地说:“才刚说到正题呢,许副突然就这样了。文部长,咱们许副的这个失忆症,来得真是巧!”
熊侠武干巴巴地说:“嗯,确实太巧了!”
能做到师长级别的军官,也没哪个是傻子,许岩先前还能正常交流的,刚说到正题,他突然就喊疼然后就啥都不记得了,这表演得未免也太假了了。
但要说许岩故意装疯卖傻,这事也没什么根据,林丹梅满肚子的牢骚只能憋在肚子里,他干巴巴地问道:“文部长,您看,这事咱们该怎么办好呢?”
文修之也是郁闷——好不容易等许岩醒过来了,本来还以为能从他口里获得真相呢,没想到这家伙来了这一招!
他气冲冲地说:“老林,要不,你把许岩抓起来,给他上上手段,看看能逼他说实话不?”
林丹梅一愣,他尴尬地笑笑:“文部长,您别开玩笑。。。要动粗,咱们半个顾问团加起来只怕都不是许副的对手。何况,没军委下令,咱们谁敢对许副乱来?”
“那不就结了?既然他说自己有病,咱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向国内报告,请医生帮他看病了,还能咋样?”文修之气鼓鼓的:“有没有病,咱们说了不算,医生说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