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安冷笑,“别看楚璟那人平日斯斯文文贵公子似得,实则不仅放荡,还有股子邪性,特别偏爱养蛇作乐。那院子里专门养蛇的井你们早已知晓。但你们可不知他会拿什么投喂蛇。”
姜落落想到舅舅的经历,大胆猜测,“该不会是人吧?”
“不错,就是人!”
沈崇安眉目沉下,“我找到那院子后,便让人仔细留意。发现他们有时会背着一麻袋东西从暗道口潜入那院子,然后过一阵后又背着少量东西出来。将袋子里填入石头,直接沉入河底。”
“我让人趁机潜入河底,将那袋子打捞上来,发现袋子里的石头下面,压着的是人骨!我不知这些人是从何而来,也不敢追着贺永的人跑去查看究竟。毕竟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镖师。我们躲在暗处一动不动还好说,若跟踪起来怕是很容易被发现。我还留意是否有人家报人口失踪案,也未曾听说。”
“冯青尧那边也未打探到什么?”姜落落问。
“楚璟在冯青尧面前还算正常,不过就是贪酒好玩,不愿读书罢了。若无我的见闻,青尧根本想不到楚璟到底是怎样的人!”
沈崇安说着,握紧拳头,“楚璟应该早就觉察青尧是有心接近他,故意留青尧在他身边以备万一,帮他顶案!”
“既然你留意楚璟在语口渡的动静,那他圈禁李子义、徐林等你便该知晓。”杜言秋道。
“我是知道他抓了两人,后来又杀了于贵。”沈崇安承认,“但根本不知他们密谋什么!我若知晓他们设局谋害邓知县,多少也会从中做点事。李子义是杨雄的家仆,那徐林又只是同生药铺的一个学徒,我只以为如往常所知,镖局的人又想法子对付赌坊而已,一直在留意赌坊的动静。哪想他们的目标是邓知县!”
“至于于贵,此等泼皮无赖哪天不长眼惹到不知身份的楚少主也是可能。我哪里会将这等人放在心上?”
沈崇安叹口气,“说到底,还是我能力弱,手下无强人可用,否则仔细跟踪楚璟、贺永等人到任意地方,又怎能不清楚他们所有的勾当?”
杜言秋眸底冰凉,“那你又是如何先一步得知邓知县的死,取了绣鞋套在他脚上?”
“那是四月十五当晚,我与青尧约见,在江边喝酒。青尧不止一次与我诉说悔意,说那日他追着杨鸿跑去江边找姜子卿,就该将二人一起劝离,不要把姜子卿独自留下,那日姜子卿就不会死在江边,又连累杨鸿蒙冤。”
“当时他以为二人真是因他的事打架,后来想明白或许就是当着他的面做做样子罢了,应该是他的出现,坏了他们在江边约见的事。否则姜子卿怎会独自在江边?而杨鸿又怎会直接跑江边寻人?”
“那晚,青尧借着酒劲又开始絮叨这些话。我听着有些不耐,见时候不早,打算扯他回去。没走多远,发现有人骑马而来,心想这时有人来江边很奇怪,便躲起来观察。见那人将马背上驮的另一个人背上龙王庙,然后又将马赶入江中淹没,偷偷摸摸离去。”
“我们去龙王庙查看,当时便发现被害的邓知县。可又听到有人来,便躲到龙王像后。有两个人进入庙中,查看邓知县后说确定人死了,之后便离去。我听出其中一人的声音,正是盯了许多的贺永!”
“见贺永这伙人与邓知县被害有关,我略作思索便决定利用邓知县的死多做点什么。然后迅速赶回城中,取了绣花鞋与鸡血,返回庙中在邓知县遗体上做了手脚。我做这些背着青尧,他向来不愿再牵扯姜家人,当他后来得知,即便生气也晚了。”
“他们这么多年顺风顺水,又胆敢谋害朝廷命官,是该让他们惊一惊,不得安生!”
沈崇安笑望着二人,“没想到杨鸿的弟弟也回来了,搅得他们不得安宁!我真是高兴啊!姜姑娘,你此时可还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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