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死,可他舍不得死啊!
那么牵挂着自己的孩子,怎么甘心去死。
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心酸,无奈,痛恨,愤怒,欣喜且绝望……
心酸的是孩子因为自己受累了。
无奈的是他瘫了,被人打断了腰,有心为仲怡撑起一片天,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是个累赘。
痛恨的是韩贤淑,仲向文两个畜生。
自己当初瞎了眼,娶了这么个没有人性,道德沦丧的女人,还生了个丧尽天良的孽畜。
愤怒的是当初打断他腰的人。
如果不是他打断了自己的腰,自己也不至于落地今天这般田地。
欣喜的是有这么一个女儿,虽死无憾!
宣泄了会儿,仲富贵累了,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仲怡抱着恶臭的被子到外面洗刷。
囊中羞涩,哪怕被子再恶心,也舍不得时常换新的被褥。
“哎吔!”
“真晦气!”韩贤淑赶紧捏着鼻子走开了,拉着步惊元,抓了一把瓜子到院子外边啃去了。
巷子外的街头,有一株盘根交错的老树。
张辉就坐在树底下闭目小觑。
院子里边所发生的一切,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张辉神念覆盖范围。
仲怡。
一个不同世界的陌生女孩儿,很快便在张辉的脑子里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个小偷,原来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早上张辉之所以把仲怡叫出来谈心,无非就是想和仲怡开门见山的聊聊。
就问她想要多少钱演这场戏。
她偷了火纹的钱,偷走了一块方晶石。
给仲富贵买的那两块点心,就是用偷火纹的钱买的。
这也是张辉一路走来,对她都很冷漠的原因。
不检点。
直到现在,张辉对仲怡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女孩儿的行为触动了他心中的那一根弦。
张辉想到了张有田。
那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男人,和张富贵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