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白见姜临秋如此开心,眼中也带了丝笑意,但他却在刻意地卖着关子:“你先弹首曲子给我听听,我再告诉你这琴是如何得以修复。”
姜临秋在附上琴弦的那一瞬间就已然起了弹奏的心思,如今听了他的话,玉指轻抚,一串美妙的旋律就从她的手下传了出来。
等到一曲毕,她连忙提起了心神问着苏慕白:“你快告诉我,这金玉琴是如何修好的?”
苏慕白也不瞒着她,直言道:“前些时候我府上来了个山野郎中,医术精湛,后来一问,这位郎中竟然是莫幽谷的陈华寅神医……金玉琴本是他之物,前些年得了机缘才赠于李家,我知道你极其喜欢这琴,我就向他问了修复金玉琴的法子。”
姜临秋心里的猜测被证实,在她真正听到了苏慕白说出陈华寅名讳之时,整个人浑身都开始僵硬起来,她连忙起身,上前去抓住了苏慕白的手臂,开口急声问道:“那他人呢?是否还留在你府上?”
在前世之时,陈华寅教了她一身功夫与医术,让她受益两世,对这个平日里面经常吊儿郎当的师父,她心里的感激是说不完的。
而在她前世临死前没有见他一面,一直是她心中极大的遗憾。
再加上今生身份所限,她就算得了金玉琴也一直没有机会去拜访他老人家,如今知晓他出现在了明都,她怎么能不激动?
“他在我府上留了五日,替你修复好了金玉琴过后,就离开了府上。”苏慕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姜临秋会如此的激动,却还是如此的说道。
姜临秋的手一点点松开,脸上是丝毫不带掩饰地失落之意。
见姜临秋为了另外一个男子如此模样,苏慕白的心底也极不是滋味,但他想到陈华寅白发苍苍的模样,顿时也就压下了心里的猜测。
陈华寅的模样与实际年龄,不说做姜临秋的孙辈,但他要做姜临秋的父辈也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但他还是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你与那个陈华寅可是有什么关系?”
听了他的疑问,眸中已经染上了星星泪意的姜临秋也在刹那之间反应了过来。
她压下了心中的悲伤之感,冲着苏慕白摇了摇头,随意的掐出了一个幌子:“我不过是看金玉琴如此精巧绝伦,好奇制作出它的主人长得什么样子。”
并不是她不想将实情告诉苏慕白,可是重生这种事情,假如被旁人知道了,只怕是要当作妖女,被拉去火焚。
“有缘自会相见,我带你去逛逛三皇子府,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回临国候府了,那里不太平,我替你在我府上安排了房间,你就在三皇子府上住下,”而苏慕白见了她如此异常,也不难为她,为了调解她的情绪,语气中难得的带了些许调侃:“也当是提前熟悉环境……”
姜临秋自然听明白了苏慕白话语间的意思,虽然她心中的悲意还没有褪去,但面上也已经染上了朵朵红云,在他的眼神之下只开口应了声好。
两人就这么走到了三皇子府的后花园里头,苏慕白见她情绪仍是不佳,便指着远处一块空地,找着话茬:“你喜欢什么花,回头我叫人在那片地方种下。”
姜临秋的眼神透过那块空地似乎看到了莫幽谷内的一片竹林,脱口而出道:“种竹子可好?”
等到苏慕白应了一声好过后,姜临秋的心思总算回到了正事上面,她语气中略带疑惑地问道:“你方才说临国候府内不大太平,可是出什么事了?”
她在被人掳走之后,想得就是回到明都第一时间去寻方如琴与姜云初母女报仇。
而她在听到旁人议论她与人“通奸”过后,她几乎想都不用想,都能够知道这定然也是她们母女二人放出来的消息。
本来她是想着要到临国候府将这半个月来的仇好好报复,可她却被苏慕白带回了三皇子府,他还叫她在此小住。
她自然不会怀疑苏慕白的用心,但她的心间却仍是存在着按耐不住的疑惑之意。
听了她的话,苏慕白本还尚可的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但他却极力克制着自个儿不对着姜临秋甩脾气:“苏宇清前些日子带了几十抬聘礼,亲自到临国候府里头去向你提亲了。”
闻言,姜临秋总算也知晓了为什么方才在回明都的路上,苏慕白那意味深长的一席话是个什么意思了。
敢情三殿下这是在吃醋呢。
而还没有等姜临秋开口哄他,他就说出了一句让姜临秋如何也想不出来的话:“临国候府这些日子还在忙着将方氏扶正为主母的事,帖子都已经发到各个世家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