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耘脚步顿了一瞬,又迈步向前,只一进院子,就看到崔彦军站在廊下,其余青衣护卫五步一个守护在院中。
大家的神色都古古怪怪,想笑又不敢笑。
崔彦军憋笑的表情最是明明白白。
看到齐耘,他走上前来:“你怎么过来了?来接殿下的?也没听人通传,又翻墙进来的?”
“不是,我说你们这影煞楼的人是不会走门是不是?”
“你进沈府的时候也没走门。”齐耘淡笑着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把八角盒子递给崔彦军,“快点给殿下,据说很要紧,半刻都不能耽误。”
“哦,糖盒。”崔彦军拿着那糖盒打量了一下,挑眉说:“那位也想殿下了?”
崔彦军贴身跟着容澈多年,当然认得这玩意。
幼年时容澈身子单薄,隔三差五生病,服药艰难,沈凝便用糖果哄他。
后来两人生气闹了别扭,容澈便用糖果盒子装了信和小玩意,送回去哄沈凝开心。
如此一来二去,这成了两个人之间的小情趣。
齐耘说:“看黛月的意思,好像是有要紧事。”
崔彦军微怔,也不敢耽搁,收敛笑意转向兰台阁门边轻叩了两下,“殿下,沈府送了东西来。”
哗啦。
门被人拉开,槐伯臭着一张脸,横眉毛竖眼睛地瞪着崔彦军,“没听到老夫在和殿下说话是不是?非要打扰?非要打扰?”
“就这么眨眼的一点点功夫也要打扰?”
“呃……”崔彦军讪讪:“说是有要紧事,我怕耽搁。”
“给我吧。”
容澈此时走了过去,将崔彦军手上的盒子接过去,一边往里走一面打开。
槐伯怒瞪了崔彦军一眼,转身赶紧跟上容澈,“殿下、殿下……”
崔彦军摸了摸鼻子,小小地翻了个白眼,暗忖槐伯是恨不得做殿下的尾巴和棉袄,永远守在殿下身边寸步不离呢。
“崔彦军!这是谁送来的?人呢!”
兰台阁厢房内忽然传来容澈冰冷的喝声,又听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容澈快步到了门口来,眼神扫了一圈直接落到齐耘身上,“什么时候给你的?”
“刚才。”齐耘立即回话:“沈小姐身边的黛月姑娘送来的。”
“沈凝呢?”
“似乎是出府了……属下出来的时候看到沈府的马车往南边去了。”
容澈脸色铁青,一把拉过身后仆人手上的大氅披在自己身上,快步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