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阵雾也真有鼓捣这些机械的天性。汽车师傅是个转业回来的汽车兵,三两下就把程阵雾教会了,当天中午程阵雾就独自将车开到了家门口,让奶奶狠狠地夸奖了一番,开车带着奶奶在寨里转了两圈。奶奶让雾孙开着车带她到桃岭墟上,在供销社选了一条烟给雾孙当奖品。
后面在木材场,只要是有车要挪动,不管什么车,司机都喊程少爷代劳,司机们一般是围着桌子打牌。
司机如果在装木材的空隙修理车子时,程阵雾就去打下手。毕竟是读过书的人,见识一下实际操作,加上白天空闲借了司机的柴油机与汽油机手册研读,两个月下来,对柴油机是摸得滚熟的,汽油机也有些具体了解。
爷爷为了考查雾孙,让雾孙将木材场那台用于驱动带锯锯木材的195柴油机拆解后检修了一回。装配好后,爷爷让雾孙摇起柴油机,让一个开拖拉机的师傅听了一下声音,看了一下排气,夸奖了程阵雾一通。
小军知道程阵雾会开拖拉机,是高考后一块去女同学唐如玉家玩,唐如玉家里有台拖拉机,那天唐如玉家能开拖拉机的父亲不在家,好象是替村里出差去外地了。唐妈妈接了个活要完成,看到老公不在家,就有些急,程阵雾说只要婶婶信任他,他带两个男同学去将货物运一下。
唐如玉妈妈再三确认后,程阵雾摇起拖拉机带如玉妈妈、小军,和另一个男同学林涛去了镇上,轻松地将货物运到了目的地,还顺便从目的地运了一车货到如玉家后面的那村子里。反正让如玉妈妈夸了一路。
如玉复读一年考到了广西大学,一入学就给程阵雾写了一封信,报告她到了广西大学读书。与兰茜去桂林审稿那次,专程去南宁看过唐如玉,程阵雾想,今晚要写封信给如玉了。
唐如玉总是一脸的笑意,圆圆的脸庞,笑时真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脸如粉团气富贵。身材不高,一米五三左右,也不性感,但近距离地看到她某些部位,男人很容易在内心里会有冲动,至少程阵雾是这感觉,而且那次在南宁时这冲动让兰茜看出来了。
带师姐去南宁看望如玉时,三人一块在广西大学校园餐馆晚餐,如玉要买单,兰茜坚决不肯,晚餐后就拖着雾雾连夜坐火车回到桂林。路上笑雾雾起了邪念。程阵雾老实承认内心里真有这邪念。
如玉和小军是班上当年没过线的五个同学之一,如玉的解释是她在考第一场突然来了好事,结果第一场语文没考好,导致后面紧张才没过线。
苏娅听见拖拉机声音,从房间出来,告诉程主任,段少芬与杨婷搭班车走了,她过两天回家看看算了。房间帮程主任收拾好了,早晨换的衣服也洗了。这两天在学校,伙食真要麻烦程主任了,事她会做,炊具她没有。如果嫌搞伙食麻烦呢两人煮她带来的米粉吃。
程阵雾说没问题,说完盯了一眼苏娅。说她换了条素色棉绸新裙子,换了双红色高跟鞋,罩罩好象也换了,整体形象清新得有些脱俗,但小蛮腰就婀娜得有些风情了,比初识的苏娅,美丽跃迁了一个量级,莫非开始是想去县城去做风景线?
苏娅笑程主任真是个骚%妹几的高手。她换装不是为了去县城展示,是少芬她们走了后再换的,是想看看程主任如何夸奖她。这条裙子和这双鞋是暑假前在县城开会时买的,暑假穿了一回,这是第二回穿。罩罩是在土地坪供销社门市部买的,程主任来前那天傍晚散步时买的,那天突然很有消费冲动,感觉硬要买个这东西才过瘾一样。
程阵雾夸奖苏娅穿这套裙子有些婀娜了。
苏娅脸色微红了一下,说她一身从内到外都换了。这儿穿高跟鞋不方便,特别是下雨天,校园道路没有硬化,容易陷进泥里去。程主任可能要置一双高统雨鞋,老师都置了。这儿下雨时,尤其是春天和冬天,泥泞得要命。她不学骑单车也是这原因,下雨天,这儿的泥巴粘在车轮上,推都推不动。还是程主任厉害,买个拖拉机,什么路都能跑。今后回家就搭程主任的拖拉机,到腰镇下车再搭车回家。到了腰镇,回家的班车多,下午六点后还有三趟车。
程阵雾说他平时穿军用作战靴,有防水功能,但容易臭脚。反正这东东他多,因此一般是穿三天就泡一天,再冲洗晒干。运动时穿球鞋,一个月顶多洗两回,气味大咯。在师大让师姐经常骂,师姐骂他一般是说,将雾雾的球鞋去桔子洲头洗的话,湘江的鱼可能不会是鱼翔浅底,可能会是鱼肚朝天满江白。可骂完又帮他洗干净,后面想了个办法,就是勤换袜子,因此他袜子特别多,一周十四双袜子分两次洗,就是一天两双,三天或四天洗一次,先用洗衣粉浸泡半天,再在水龙头下一次搓洗干净,师姐帮他置了个带夹子的圆盘晾晒器,挂在租住屋的阳台上,很好用,后面他帮原寝室里同学置了四只让他们用,班上女同学知道后,又敲诈他帮她们每人置了一只,花了他一把稿费。这次带了两只剩下的新的回来,买时本是送英语学院的两美女的,结果师姐说那两家伙太妖精了,让他少与她们勾搭。如果苏娅喜欢,送一只给苏娅,这衣架更适宜女孩子用,晾晒小东小西最方便。晚上在房间就穿拖鞋,平时穿塑料拖鞋,冷的时候穿棉拖鞋。奶奶手工做了两双棉鞋,一直带在身边,七年了还是新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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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山里长大的,短距离喜欢步行。在长沙读书爱骑单车,一报到就退了一个师兄的一辆旧单车。那师兄因为分配不如意的原因,他们入学后才去单位报到,打球时认识的。三十块钱退下他的自行车后,去五金店置了工具和配件将旧单车收拾了一下,在校园里都是骑车,周末除了爬山,平时都是骑车到处玩。他有全套军装,还弄了个军人证,因此在长沙畅行无阻。这单车送给房东大婶了,房东大婶要给钱,他说说不定下次来玩,还要骑骑呢。
到广州报到是导师写信让他提前去的,一报到就退了一辆自行车。回来时送同学了。面试时,导师留他在广州多玩了两周,住在导师家里,导师有辆日本摩托,导师还找了辆军用旧吉普,两人上午十点出门,晚上两三点才归家。导师爱睡懒觉,他习惯六点起床,帮导师家弄早餐,反正面食换着花样做,天天受到师母与导师女儿夸奖。导师的女儿在读初中,跟爷爷奶奶在北京生活,暑假才过来陪父母。应该是高干家庭,导师的女儿说家里的勤务员做的早餐没他做的好吃,如果胖了,要找他这个哥哥负责。约定寒假继续住她家,她寒假再回来陪爸妈。可惜导师出车祸走了。唉,也怪自己,那天如果自己不陪那个新疆女同学去逛街,导师可能不会发生车祸。新疆女同学古丽娜去广州那些小商品街,容易让那些小流子骚扰,请他去当护花使者,结果没护住导师,如果那天他陪导师去,或许就是开军用吉普去,就不会发生那场车祸,想起来真有恨自已。
后面的新导师是个大美女,年龄比他大咯,个子跟苏娅差不多,归国华侨,本也对他好,系主任说是倪导师主动要求接手他的,这本是一份恩情的,有收养学术孤儿的味道。但第三周的星期二,三个人,就是他、倪导和师妹三个人闲聊聊出冲突了。自己一时脑热,又让冲突升级了,升级到不可调和状态了。不说了,感觉自已对不起倪导了,还连累了师妹。
程阵雾突然笑了一下,说自已有蠢,如果不较真,当时忍一忍,在新导师手下读三年书,应该很快乐的。专业反正自已有信心,导师的口语虽然没前导师纯正,但非常知性美丽,耳濡目染,或许自已能汰去身上这股山里人气息,人模狗样地修出一个学者范来。
新导师接手他的第二天就送他一副墨镜,说他戴上跟她与师妹走一块,感觉既安全又有品。在广州时,墨镜一般放在挎包里,回来放皮箱里了。在老家,甚至在长沙,人们对戴墨镜的男人好像没好感。
程阵雾说搞伙食没问题,他在师大已经练出来了,包能让苏娅满意。如果胖了,可不能象他导师的女儿那样找他负责哦。但洗菜、择菜、洗碗这些活要帮着干,从小奶奶不让干这些。还有扫地,从小到大没干过,读书时扫地都是同学代替他做,小学到初中,班上有几个年龄大的女同学,奶奶交待了她们,不用他自已说。高中呢,班上女同学帮他做,轮他值日她们就主动帮着完成。体力活,就帮她们干,在学校农场搞劳动时,他们班女同学不用干任何重活,他带男同学全搞定。
对了,这几天有空,帮苏娅织个他房间里用的竹蒌用于收纳垃圾,昨晚将少芬的柴刀留下了,校园里有竹子,很方便的。干脆给所有老师都织一个放房间用,这个学校有意思,校园里有好几块竹林。硬是跟师姐脱了,否则一定要师姐过来生活一段时间,我们学校的校园风景就会写进她许多文章里,让我们校园的竹子生长在师姐的散文与小说里,让竹林的每一根竹鞭都生长在文学的土壤里。
竹林里容易藏蛇,苏娅晚上出行时,一定要注意安全。有手电吗?没有去商店里买一只。那天砍竹子时,发现竹林里有蛇蜕掉的新皮。可能要司务买一对猫回来,校园里有蛇,对学生也是一种潜在的危险。本可以养几只大鹅,可以防蛇的,但这鬼东西喜欢曲项向天歌,影响上课。
苏娅笑着说,感觉程主任有绅士风度,对女性有发自内心的敬重与保护欲。如果真胖了,就找程主任负责,看程主任如何帮她瘦下来。
程阵雾说,好办,带苏娅搞运动。照顾女生嘛,作为男人,本就应该这样子的。不知苏娅对鹅这动物有没有认识,公鹅哦,对鹅群里的雌鹅有一种令人敬佩的保护天性,面对可能危害鹅群的天敌,包括人,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敢。
在师大时,有次带师姐骑车去桔子洲玩,遭到了几只公鹅的围攻,公鹅是为护着雌鹅咯,张开翅膀向我们两人发起攻击,他为了护着师姐,亮出武术招式抵挡公鹅的攻击,展开了一场人鹅大战,让游客围观笑了个饱。回来写了一篇赞美鹅的文章,发表在《长沙晚报》上,师姐笑他是对同类项的赞赏,是雄性间的惺惺相惜。领取稿费的那天晚上,师姐叫上她五个美女老乡喝了一通酒。是在租住屋自已动手做的。喝了点酒,师姐兴奋了,笑我们是一群跌落人间的大雁,夸他是她们这群雌雁中的领头公雁。如果不是房东大婶骂师姐,她那晚准备将艺术系的那个美女留下陪着一块睡。
苏娅笑了,问程主任当时动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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