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如慧仰头看着星空,片刻,才接着道:
“要是没有婆家支撑,我一个人,支撑不起以后的简家。”
“你要是不嫌我丑,我……”
李清宁看着简如慧,一句话没说完,喉咙哽住,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你不丑,挺好看的。”简如慧看着李清宁,认真道。
“以后,我和你一起支撑简家,你放心。”李清宁神情郑重。
……………………
简相的墓地,是他自己择定的,在清虚观后面一座小山的半山坡,背对着成都城,远眺青城山。
墓地的修建,也是简相自己看着,早就修建好的,墓室清爽简单,只容一具棺椁而已,墓前没有享堂,也没有墓道,连块碑石都没有。
简明锐看着简相的棺椁掩埋入土,让人移了灌木草树种好,借居在清虚观,每天过去浇水查看。
谢泽和王相等人忙着蜀地的军事政务,忙的几乎日夜不闲。
简如琦的媳妇生了个女儿,李苒和王舲每天过去,帮简如慧打理诸事。
李苒在家务庶务上几乎一窍不通,每天过去一趟,不过是显示重视罢了,诸般事务,都由王舲帮忙打理。
简相墓地一带灌木草树长出新叶,重新焕发出生机时,秋天过尽,又一个冬天来临。
十月初九日是李苒的生辰,不过,知道她生辰的人极少,就连李清宁,也只是模模糊糊知道她的生辰大约是在秋末冬初。
谢泽和李苒都不打算庆贺什么生辰,一来,两人都厌烦庆生那样的热闹,二来,眼下的情形,这样的大庆贺,只是平添了事端。
初九一早,李苒刚从简府回来,谢泽就让人送了张请柬过来。
请柬落款是简明锐,请她和谢泽晚上到城楼宴饮,庆贺李苒的生辰。
李苒捏着请柬出了好一会儿神。
简明锐从送简相入土后,一直住在清虚观后面几间草屋里,不出观,不见人,只每天往后山简相墓地上浇水看顾,这张请柬突兀的让她心里生出丝丝不祥之感。
谢泽也很意外,傍晚,离简明锐宴请的时辰还很早,就回到后院。
“很让人意外。”李苒接进谢泽,指着榻几上的那张紫红请柬道。
“成都城的守军和防务,虽说每天报到我这里,我没接手,还是放在简大公子那里。
这张请柬,翁翁和王相都看了,说是不宜事先打探,我觉得也是。”
顿了顿,谢泽接着道:
“应该是早有准备,两个月前,简大公子打发人过来问我:你是不是生在秋末,我想着他应该是想知道乐平公主的忌日,就告诉他了。看来,不光是为了乐平公主的忌日。”
“嗯,我有点担心。”李苒低低叹了口气。
“他和我交待过他的后面,我到清虚观后山祭祀简相的时候。
早晚的事,别多想。”谢泽揽着李苒,用力搂了搂她。
天色黑得很快,李苒早早换好衣服,和谢泽一起出来,上车往城楼过去。
车子停在城楼下,谢泽弯腰抱起李苒,沿着长长的石阶,上到城楼。
四四方方的城楼正中,铺着大红的地毯,地毯中间摆着两张舒适的扶手椅,扶手椅中间放着张矮几,旁边一张长几上,摆满了各样点心吃食。
谢泽和李苒愕然看着大红地毯中间的两张扶手椅,对视了一眼,谢泽看向小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