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身后,那辆四面垂着珍珠缨络的花檐子经过时,慧安站直,冲着花檐子里端坐着的李苒,似有似无的欠了欠身。
看着花檐子缓缓过去,桃浓的歌声也渐渐远去,慧安长长吐了口气,提着禅杖,往封丘门过去。
他想去看看泰山的日出,想要东临碣石,以观沧海,还想看看风吹草低见牛羊是何等样的美景……
迎面一个老妇人冲他合掌礼敬,慧安合掌还礼,宣了声佛号。
唯愿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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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安王府正院新房里。
李苒端坐在炕上,听着外面隐隐约约传进来的喧嚣鼓乐声。
相比于翠微居,这座王府太大了,大到哪怕在这样喧嚣喜庆的日子里,她这间新房,还是安安静静。
谢泽好像很快就回来了,不过也许是很长一段时间。
这中间,她已经卸下了满头的珠翠,重新梳了头,换下了那些穿起来耗时,脱起来也同样麻烦的大礼服,又吃了点东西了。
一群喜娘仿佛有些紧张,李苒觉得她们唱喜歌的喉咙都是发紧状态。
李苒看着她们剪下她的一缕头发,再抖着手剪下谢泽一缕头发,唱着歌将两缕头发结成一个漂亮而复杂的结,放到一只小小的金盒子里,压到了枕头下面。
成群的喜娘退下,紫茄等人也退了出去。
满屋喜庆,层层叠叠的帷帐之内,只余了她和他两个人。
李苒听到谢泽长长的吐了口气,忙抬头看向他。
他也紧张了么?
“这些女人,还有那些小丫头,很……”
谢泽迎着李苒惊讶疑惑的目光,很字之后,露出一脸无奈苦笑,没说下去。
“很烦是吗?”
李苒笑起来。
“吃过东西了?没累着吧?”
谢泽笑着避开李苒这一句问,往前探身,看着她,关切问道。
“吃过了,没累着,我就是坐着,最多站着,都是她们在忙,你呢?”
李苒迎着探身过来的谢泽,绷着上身没往后仰,心里却十分紧张。
“嗯。”谢泽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转了话题,“霍文灿今天喝了不少酒,很是得意。”
“他得意什么?”李苒怔忡。
“说是他挑的抬嫁妆的那些人,比迎亲的喜郎好看,大约是觉得,总算扳回了一局。”
“扳回……”
李苒看着谢泽,眼睛都要瞪大了,他知道了什么?
“听说霍三行过色诱之计?”谢泽看着李苒瞪大的眼睛,笑起来。
“嗯,也不是……”
李苒有些窘迫,这事儿,他怎么知道了?
“怎么诱的?是这样吗?”
谢泽斜斜靠在枕头上,看着李苒。
李苒瞪着谢泽,唉了一声,转身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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