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
甲斐特在交班之前再次寻找机会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步入了草丛。
他一直以为由于昨晚大量蚊子骚扰导致睡眠质量低下才引起身体的不适,当他听见超越解析后才知道自己是病发了,肌肉酸软乏力、胸口沉闷、头壳发热,神志有些迷糊,这些正正是瘟疫发病前期所表现出来的症状。
“瘟疫?”
“是自然疾病还是魔法术式?”
“不,不对,为什么师傅您会知道?”
甲斐特不解。
“以后再跟你解析,现在你先把面具给我,快。”
超越长话短说,白天光线充足再加上浓雾不再,与甲斐特偷偷会面的危险程度至少是晚上的十倍以上,此时此刻大战在即更不容出现半点差错导致前功尽废,只想尽快交托完毕让甲斐特回去继续扮演好角色。
甲斐特尽管不解也没有追问下去,在这种环境下,超越的吩咐就是一切,不容质疑,回头瞧了平台一眼,确认没人在意自己,才转过脸飞快地把鸟首面具摘下来并递给超越。
鸟首面具的鼻子位置是一个呈三角形凸出的鸟嘴造型,超越把面具翻过来,面具内侧靠近鸟嘴的位置是一个深深凹位,超越拿出四管荧红色药剂捆在一起往凹位放,并抓了一把泥土把里面的空隙填满作为固定,拿起面具晃了两下确保药剂不会掉下来才把面具递给给甲斐特。
“只要你看见牧师施放驱散术或看见我杀进来之时,你就用舌头拉下这个绳圈,这是浓度非常高的血气药剂,这四管一起服用,综合药效保守估计可达二品药剂以上,在药效起效至结束,你大概有二十秒时间不受疾病影响之余实力还暴涨成倍,牧师能杀则杀,杀不死尽量牵制,只要让他们用不了驱散术就可以了。”
四管药剂完美藏于面具里面,面具一戴,瓶塞都是朝着脸部之余还由同时一条绳牵引着,另一端则弄了一个小小的绳圈,这个是超越临时制造的简易装置,只要甲斐特戴着面具,伸出舌尖缠着绳圈往下一扯,四个瓶塞都会扯掉,药剂也会倾泄而下,甲斐特完全可以在不用手的基础下不动声色地服用药剂。
“就是说,我专门切牧师了?这个可以是可以,不过牧师人数还不清楚啊,万一全是牧师怎么搞?我一个近战很难同时牵制那么多法系的,况且里面还有几十号人,就算他们受瘟疫影响实力减半,单凭我一个中阶战士实在……。”
甲斐特戴回鸟首面具,沾着了一点唾沫让绳圈贴在嘴巴外侧方便操作,完成这一切才接着说道。
“尽管对方七名法系都是牧师,只要对方用驱散术,你都得上,谁先用先杀谁,杀不死也死命牵制住,别想太多没用的,你只管全力出击就成,我尽力在十秒之内把平台这十八人全干了,如果干不掉,我也会先冲进去协助你。”
“切记,牧师不优先处理,我们都得死。”
超越自然清楚甲斐特面对怎样的困境,问题现在背水一战,哪能顾及得那么多,两个菜鸟面对一支平均实力几乎都在己方之上的七十多人大军,又想万无一失,又想击溃对方并解救村民简直是痴人说梦。
只要对方驱散术出不来,随着病情趋向严重,从内部掏空敌人的身体,一切都好说,万一瘟疫给解了,己方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
“嗯,我明白了。”
甲斐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管心虚得很也不敢再反驳,也容不得他反驳,打从一开始决定插手这趟浑水之时就知道疯了,可是依然投身其中。
他的虚是来自底气不足,而绝非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