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和柳儿听闻后,两个人气的火冒三丈。
“这常顺太坏了,总有一天他要被天打雷劈!”
“算计百姓做工的事儿我听说过,不仅这样,那常顺买的茶山,就距离我家不远。”
“距离你家不远?”
柳儿和云莺一道看向了穗儿。
穗儿点点头,“真不远,就和我家隔了两个山头。这事儿我还是听我祖母说的,当初常顺那茶山挖出金子时,我祖母也去挖了,可惜什么都没挖到。”
“真的么?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儿。”云莺喃喃,“这是你们家运气好没挖着,不然也要被常顺坑一把,白给他们做工十余年。”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穗儿道,“我祖母也庆幸呢,说幸好当初白忙碌几天,啥也没挖着。说那些挖了铜板的,只要还回去就好了;可只要挖了金子、银子的,你看看,那个不是被常顺扒了好几层皮。”
穗儿喃喃,“后来大家也转过弯了,知道这是常顺设的局。可县衙的人都被常顺买通了,他们再去衙门伸冤,衙门也不理。就这么着,白给常顺使唤了十多年,被欺负的死死的。”
云莺默了默,忍不住问了一个她考虑了很久的问题,“不是说这边的百姓有点……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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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她诬赖人,实在是穷乡僻壤出刁民。而从之前常顺出钱请人开荒,那些百姓只拿钱不办事也可以窥出几分,这边的百姓,食古不化、愚昧麻木、狡诈无耻。所以说,这么女干诈刻薄的百姓,难道就因为官府下了判决,就老老实实给常顺打白工?
穗儿说,“那自然不能够。事实上,是常顺太卑鄙了,他拿那些人的儿女来威胁。就威胁他们若不好好干活,就搅和的他们家男的娶不上媳妇,闺女嫁不出门。”
云莺:“……”那这可真毒的。也难怪那些百姓都被拿捏的死死的,只能老老实实给常顺做工。
话又说回来,“你说常顺家的茶山与你家相隔不远,他那茶山怎么样?”
穗儿不知道云莺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主子问了,她只管老老实实回答就好。
穗儿就说,“常顺那茶山经营的很好,很赚钱。这都是村里人说的,要我说,其实我感觉应该没有多挣钱。不然常顺只呆在家里等着茶商上门收购就行了,哪至于还得自己亲自出门卖货。”
云莺想和穗儿说,常顺出门卖货只是表面,实际上,他是去卖人。不过这件事目前还在调查阶段,没有实际性的证据,她可不能传谣。
云莺就不说这些了,恰此刻丫鬟提着装了姜汤的食盒过来了。云莺喝了姜汤,去沐浴更衣,如此一天也就过去了。
之后几天,云莺每天不是忙着核算田亩的面积,就是与随云一道出门,去筛选能用来开辟为梯田的荒山。
她每天都忙忙碌碌,风里来雨里去,以至于半个多月后,陡然发现新做好的夏衫竟有些宽松。
穗儿比划着多出来的一部分,“姑娘瘦了这么多。”
她又掐掐云莺纤细的腰肢,“姑娘现在腰细的,我两只手都能合拢过来。”
柳儿也说,“二爷太过分了,咱们姑娘就一个人,二爷却恨不能把姑娘当几个人使唤。”
“能者多劳么,谁让姑娘太能干了呢?”
云莺也是被丫鬟提及,这才意识到自己瘦了不少。她忙不迭的走到镜前,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
好在只是人瘦了,脸却没晒黑。
不过,以后日头越来越大,她出门一定不能忘了带帷帽,不然再好的底子做不好防晒工作,也是白搭。
云莺正对着镜子臭美,有小丫鬟匆匆跑过来说,“姑娘,京城荣国公府又送来了许多东西,足足装了两辆马车。姑娘,您过去看看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置吧。”
“好,我这就去。”
云莺当即应了声,带上穗儿一道往前院去。
路上碰见秋宁,秋宁听闻她们要去做什么,也要跟去凑热闹。
她还说,“我又不会贪墨二爷的东西,我真就是过去看看,顺顺去前院转一转。每天都只能在后院这一亩三分地溜达,我人都快憋疯了。”
“嫌憋得慌,你和我说一声,我让人给你安排车马,你去街上逛一逛也可以啊。”
“那还是算了,你又不能陪我,我自己逛多没意思。”
秋宁又说,“话说回来,京里对咱们二爷可真够看重的。这每隔两三个月就要送来许多东西,连吃的带用的,还有穿的,怎么搞得二爷跟没断奶的小娃娃似的。”
云莺四处看了看,回头瞪一眼秋宁,“你快闭嘴吧,让人听了去二爷跟前告你一状,有你的好果子吃。”
秋宁不以为意的扯扯嘴角,“二爷根本不知道我是那号人。他都不知道我,怎么处罚我?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