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抿着嘴笑,“哪里是你独自骑马吹冷风?齐舒、千寒、贺知,还有五百府卫,一万御林军,不都陪着你吗?”
叶裳伸手抱住她,“没有你,与他们待着也无趣。”
苏风暖失笑,“你进了马车,打扰我绣嫁衣。”
叶裳慢慢地松了手,身子躺在马车上,闭上眼睛,舒服地说,“好,我不扰你,你绣吧。”
苏风暖扯过车内备着的薄被给他盖在身上。
叶裳闭着眼睛说,“路程长得很,别太累了。”
苏风暖点头,柔声说,“我知道,我累了便与你一起躺着歇着。”
叶裳“嗯”了一声。
队伍缓缓前行。
楚含单独坐在一辆马车里,心情十分迫切,算计着照这个路程多少天才能到西境。
齐舒从小到大出京城的次数有限,最远也就是因为打猎走出方圆百里,从没出过远门的他,此次离京,满心满眼是对外面的向往,对京城感受不到丝毫的不舍和留恋。他想着若是可以,他寻到了陈述,便与他一起,留在外面,不再回京城了。
一日之间,行出三百里地,天黑十分,落宿在了一座小城。
一夜无话,十分安稳,第二日,队伍继续行程,响午十分,到了河间县,虽天色还早,叶裳决定今日不走了,在河间县落脚。
苏风暖正有此意,上次河间驿站之事,因为秋风山被血洗,苏青出事儿,后来不了了之,再之后,她回京时,又因为功力全失,身子骨太虚弱乏力而未曾再探究。今日途经河间县,她自然想稍作停留。
于是,队伍落宿在了河间县。
河间县的官员听说叶世子和苏小姐途经河间,都前来拜见。
叶裳也不推辞,便见了河间县守和一众官员,其中提到如今新的河间驿站的站长是当年跟随苏大将军和容安王上过战场的老兵,家世清白,叶裳便吩咐县守去将河间驿站的新站长请来让他见见。
县守连忙派人去了。
不多时,河间驿站的新站长步履蹒跚地来见叶裳,他一条腿瘸,行走不便。见到叶裳,连忙见礼,“小老儿见过叶世子,若不是世子召见,小老儿身残腿残,不敢来污世子眼目。”
叶裳寻着记忆,对他依稀有些印象,这人曾经是苏大将军部下的副将,叫郑昀,在战场上伤了腿,不过依旧跟着苏大将军攻打北周,后来他爹娘战死,苏大将军引咎辞官,他便也随着苏大将军退出了兵营。他对他记忆之所以深,便是源于当年,苏大将军和苏风暖找到他后,这人瘸着腿带着人带一队士兵在战场上找他爹娘的尸首骸骨。
没想到他是河间驿站新的站长。
叶裳站起身,伸手扶起他,对他道,“里面说话吧!”
郑昀点点头,随着叶裳,进了里屋。
县守和一众官员互看一眼,虽然早就知道这人是苏大将军的人,来头很大,但还是对于叶裳对他如此礼遇觉得吃惊,想着虽然这人瘸腿,但不能小视,以后万万不可得罪他。
里屋内,苏风暖懒得见那一众官员,正在炕上歪着等叶裳完事儿去秋风山看看,听到动静,她睁开眼睛,见是郑昀,顿时笑了,坐起身,“郑叔叔,原来你来了河间县。”
郑昀连忙见礼,也露出笑意,道,“三公子回京时,上奏了皇上,举荐了我,皇上恩准,将我派来了河间县。”
苏风暖笑着道,“有你在,河间驿站便安稳了。”
郑昀道,“我上任以来,十分安平。”话落,犹豫了一下,道,“只不过有一桩事儿,有些疑惑不解,我正打算去书信秉呈将军。”
苏风暖“哦?”了一声,笑着问,“郑叔叔对我说也一样。”
郑昀点头,笑着道,“小姐来得正好,的确是对您说也一样。”话落,他看向叶裳,“这一桩事儿,恐怕是事关叶世子,小老儿也不敢肯定,故而疑惑。”
叶裳扬眉,“郑叔叔请说。”
郑昀见叶裳也如苏风暖一般喊他一声叔叔,想到二人如今是名正言顺的圣旨赐婚,叶裳随和,但他却不敢受,连忙说,“不敢,不敢,小老儿不敢当叶世子一声叔叔。”
叶裳失笑。
郑昀从怀里拿出一物,道,“小老儿来河间驿站,收拾前任站长之物时,发现了这个。请叶世子和小姐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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