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裳道,“是否可以这样想,杀了我,便是杀了一半朝纲,杀了许云初,又杀了另一半朝纲。”
苏风暖一惊,立即道,“没错,正是这样,国丈府势大,与皇室和宗室抗衡多年,已然是盘踞着南齐的半壁江山了。而你,虽然你是容安王府遗孤,独自一人,但因为你背后有宗室,有江南叶家、苏府、王府,燕北苏家,综合起来,也算是半壁江山了。这样来说,背后之人还是冲着毁了南齐江山而来?难道是北周暗桩?不可能吧!”
叶裳摇头,“北周兵败,如今北周王还活着,哪怕有一口气在,北周王就不会放弃楚含。所以,北周暗桩也会乱动。”
苏风暖道,“湘郡王?他要毁了南齐江山?可是早先我们已经猜测了,他的手伸不到京城这么远?难道是晋王和湘郡王合谋?”
叶裳抿唇,道,“也许不是为了毁了南齐江山,而是为了夺了这江山呢。”
苏风暖道,“先毁了再夺吗?”
叶裳道,“自古以来,江山帝业,便是累累白骨。哪一个祸国谋乱,谋权篡位之人,不是摧毁再重建?否则如何夺位?”
苏风暖看着他道,“这么说来,你和许云初便是阻挡别人夺位的障碍了,势必要除去?”
叶裳颔首,“可以这样猜测。”
苏风暖觉得有理,道,“可是晋王年岁已大,他图的是什么?皇上待他不薄,京中除了他和你容安王府外,便没有旁的宗室王爷了。”
叶裳嗤笑一声,道,“谁知道呢,也许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苏风暖道,“照这样猜测的话,十几年前,或者更远时,便有筹谋了吧?你父母之死,便也与他有关。”
叶裳沉了眉目,“总会查出来。”
苏风暖看向这处破败的院落,除了四面完整的墙,再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她道,“除了这一面墙,这其余的三面墙,不知道可否还有密道?毕竟,这里因为触动机关,整座院落都毁了,可是唯独这四面墙好好的,不是很奇怪吗?”
叶裳眯了眯眼睛,看向另外三面墙,道,“我们沿着围墙查查。”
苏风暖点头。
二人沿着围墙走,每走一步,苏风暖都仔细地查看一番,走了一圈后,苏风暖回到原处,蹙着眉头,没说话。
叶裳对她问,“怎样?是否料错了?”
苏风暖道,“不应该啊,我总觉得,这里不太对劲,不该只有这一处密道。”
叶裳又看了四下之处,对她道,“是否在塌陷的房舍断壁残瓦之处?”
苏风暖看向那一片废墟,思索片刻,摇摇头,道,“罢了,如今天已经黑了,我们再不回去,许云初该急了。他对机关之术不见得精通,若是也下了密道,恐怕会出事儿。我们先回去吧,明日再来。”
叶裳痛快地点头,“好。”
于是,二人出了废墟。
这一处院落,单独地坐落在这一片山林里,只有这一处院落。如今成了废墟,更是四下无人,安静得很。
苏风暖出了废墟后,回头看了一眼,对叶裳道,“这座院子,这么大的一片山林,距离京城这么近的农庄别院,凤阳镖局七十三分舵的分舵主冯超也没有本事买得到吧?要是凤阳,还差不多能弄这么一片圈地和京郊别院。”
叶裳脚步一顿,道,“当初,我查此案时,因凤阳险些丢命,特意查了,确实是在冯超名下。”话落,他道,“不过,当时没深想,如今被你提来,他确实没有本事买这么一个地方。”
苏风暖道,“围绕着京城方圆十里,俱都被京中贵裔府邸包揽,建了京郊别院和农庄。如今密道是从花烛秀延伸而来,若是国丈夫人的弟弟,的确是能弄到这么一处院落。”话落,她道,“不过我却觉得,不该这么简单。”
叶裳道,“先回去再说。”
苏风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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