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
“心脏衰竭,没有任何可疑人物接近病房。”真空很懊恼,所有的线索似乎又断了。
博延站起身,“我去会会郑归这个老家伙。罗燿,不是要上课,一起走吧?”
两个人出会议室上了车,博延才问,“昨晚你们俩说了什么?”
“他不肯配合调查,还说何清韵不需要我保护很久,很快就结束。”罗燿苦笑,真的是很快。牵一发而动起全身,独狼击伤郑卿不止是为了警告,更是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清洗行动。
这件事足见独狼在对灰色组织的影响力。
也足见,他的胆识与计谋。
如果他还在部队,还跟自己并肩作战,该多好。罗燿以手压住额头,脸上少有地露出悲伤的表情。在他对面吃饭的语默担忧地看着他,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吃完饭,干脆拉着他一起去散步,他还是不说什么,都在心里憋着。春天的太阳艳而不炙,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语默拉着罗燿走到湖边坐下,“其实,有些烦恼你可以换个方式告诉我,虽然我不一定能帮忙,但是说出来总比压在心里要舒服。”
罗燿对上她担忧的眸,尝试着问她,“该怎么说服一个固执又沉默的男人?”
这是他第一次向自己倾吐烦恼,语默很认真地问,“说服他干什么?”
“说服他去举报一个对自己有恩的坏人。”
信息很有限,语默认真想啊想,“一般这种人的内心世界都特别丰富。他一定有充足的理由不去举报坏人,毕竟好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所以,我觉得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有点邪恶,制造机会让坏人做一些伤害他或者他在乎的人的事,激起他的愤怒;二是用他最在乎的人,也就是他的软肋去软化他。”
第一个,是狄庆辉想做的。第二个是因为何清韵的情况不能去做的,“第一个办法行不通,伤害他没有效果,伤害他在乎的人一旦被他察觉,会使他也变成坏人;第二个方法,他的软肋并不知道他的存在,没办法软化。”
这还真是挺难的。语默歪着小脑袋认真地想。罗燿也没有想从她得到什么答案,只是想让她明白自己是肯与她分享情绪的,“不要想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下午还要上课。”
语默把头枕在他的腿上,接着说,“第一个一定不行,目前已知的只有第二个方法了。可以制造机会让他多余自己的软肋接触,让他慢慢融化,从而认清坏人的真面目,前提是他的软肋也是好的。我当投资顾问时经常会用到类似的方法,虽然很慢,但是一旦客户软化,效果会出奇地好。”
很慢,就是目前最大的问题。罗燿闭上眼,他现在很焦急,没有多少时间留给独狼了。
语默握住他的手,“所以,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可以开始做第二个,等想到好的办法再尝试,总之这样比什么都不做要好,你说是不是?”
低头看着她盛满光辉的眼睛,罗燿不由得想如果何清韵这样看着独狼,他的心会怎么样?
应该,比自己还要激动吧。
罗燿觉得,语默的主意或许可行。下午下课后,他一个人站在独狼一定会经过的路边,静静等着。
晚上十点,独狼姗姗来迟。
罗燿看着他今天矮了一截的驼背年轻人的模样,不由得感叹他的易容术的巧妙,“我现在人手有点吃紧,你的女人应该你自己来保护,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合理的身份,明天早上开始,去保护何清韵。”
独狼眼底的光辉一闪即灭,“那不是我的女人。”是他亏欠的,想要守护的女人。
罗燿懒得跟他啰嗦,把信封递给他,“这是你的新身份,待会儿记牢了,先跟我来。”
独狼也不问去哪里,只是紧紧握住手里的档案袋。罗燿开车直接把他带进边宅晓楼,“让人给你做个检查,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独狼当然不反对,等他看到面前的医生时,眼皮不由地跳了两跳。出手就能毁掉一个男人一辈子的研究狂人舒成文,亲手切掉好朋友一块大脑的变态外科医生米浊。
这两个人给他检查。。。。。。如果不是罗燿带他来的,独狼真想转头就走。
罗燿没有提独狼的身份,米浊和舒成文也不问,把人带进了实验室。
本是为了保险起见,没想到今天却获得了意外的收获。
舒爸爸拿着一管血出来,“他身上没有被安装电子或者生物的跟踪设备,但他的血液中发现一种在咱们这里应该算是非常罕见的小东西。”
罗燿盯着殷红的鲜血。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良性的血液寄生虫,它与人体血液细胞非常相似,常规的血液检测项目无法发现它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做肿瘤研究时我曾经在南美的原始部落里待过几个月,也不会认识这种虫子。”
独狼的脸不太好看。
罗燿接着问,“舒叔,这种寄生虫有什么特点?”
“它的特点就是生存能力非常强,但繁衍能力却很弱。也就是说它不会大规模繁衍对人体造成危害,甚至还可以吞噬血液中一些有害细菌,算是人体血液的良性清道夫。但它的排泄物通过人体的汗腺挥发到空气中的气息,会吸引当地特有的一种小昆虫在宿体身上产卵繁殖。这种昆虫的卵以良性寄生虫的排泄物为食,一个星期长大飞走。这种产卵繁殖对人体表层皮肤组织破坏不严重,不过敏的人也就是觉得皮肤瘙痒几天而已。”
罗燿忽然问,“这种昆虫能在多大范围内识别宿主气息?”
舒爸爸不是很确定,“这个不是我当时的研究重点,但是据我推测,五十米以内应该没有问题,小昆虫似乎对这种气息具有非常强的识别能力,很难被别的气味干扰。”
五十米!罗燿和独狼的表情同时一变。
“舒叔,这种寄生虫能清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