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阵黄光自门外乍现,门上阵法的微光闪烁了不到一个呼吸,便如纸片一般被轻易打散。可怜脆弱的大门被直直穿透进来的拳头砸个粉碎,越过门槛的那道高大的身影,也从模糊变成了清晰。
来人眼睛瞪得老大,原本就十分粗犷的五官也因为无法压抑的怒气而显得有些狰狞,那一步步缩短门与屋主人距离的步伐,好似能撼天动地,便是盘腿坐在蒲团上的人,也感觉到了一阵并不微弱的颤动。
她还未能说什么,对方那只砸碎房门的巨大拳头已经化而为掌向她挥来,在她克制着身体本能的瑟缩之时,落在了她的颈后,轻描淡写的将她拎了起来。
少女身形还不及高大人影的下巴,对方不过将臂平举,瘦小得如同豆芽一般的身影便已经双脚离地,在半空之晃荡。
没有意料之的挣扎,小姑娘只是微眯了眼睛,双自然垂落身侧,像一只被捏住了耳朵,反抗不能的兔子。
高大的身影皱了皱眉,却还是冷哼一声:“我不知你又在耍什么把戏,但我告诉你,这里不是宴家,也没有人再庇护你,你也没资格赶我回去。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免得平白吃苦。”
“宴玉蝶,你为何不能放过我?”
高大的身影没有吭声,她并不怜惜的将之人丢下了地,也不管小姑娘踉跄两步差点一屁股摔到地上。
宴玉蝶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眼翻腾的情绪很是复杂,似有快意,又有怜悯,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悲哀。
悲哀,为何会悲哀?
“少废话,还不跟我来!”
宴玉蝶走到门口,回头见小姑娘握着陈旧的衣摆,脚步却没有挪动,又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瞪她一眼:“你若不愿自己走,就别怪我帮你走!到时候被外面的人看见——”
小姑娘抿了抿微微泛着乌青的唇,总算是动了动。---
宴玉蝶知道对方的有多骄傲,哪怕落到如今地步,她也是挺直着腰背不愿低头,绝不让人看到她的狼狈。
所以,宴玉蝶并不担心对方不会跟上她。
当先踏出了门槛往外走,未过多久,果然听到了身后那阵尽量掩饰住凌乱的脚步。
旧屋之外是一片荒林,形貌各异的树枝肆意延伸,枝条上唯剩一片摇摇欲坠的黄叶,于风颤抖,煞是冷清。
就像这座破旧小屋的主人,张牙舞爪,却是孤独无依。
两人穿过荒芜的林子,不多时,便跨过一道色彩分明的界限,前面是一片郁郁葱葱,与后方的萧索截然不同,仿佛两个世界。
又行了一段,隐隐有声音传来,随着脚步的前进,由模糊变成了清晰。
有人在讲道。
那个声音有些遥远,却又不可否认的熟悉。走得近了,便也看清了那道端坐在简陋道台上的人影。
不可否认,对方即使是坐在那不过几
块青石磊起的简陋道台上,也难掩其遗世独立的出尘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