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深入说一句,当初祖父在七曜城的商会还是很有发展前途的,而张兆阳和张兆光原本在这家商会也只能算是小股东,至于用商会换救命丹药的事情,怎么说呢?有些无稽之谈吧!小股东用自己家的几瓶丹药换来大股东的家产,这是不是太可笑了?”
方子墨彻底呆愣当场,久久不能缓过来。
方渔说道:“所以,你如果想报仇,彻底一些的,首先要考虑方家自己对祖父的迫害,最少有方立辰、方德昌和方立星。这方面,我们很早就说过,这些仇怨多半来自当年方德盛对祖父的关心,是因为嫉妒生出的仇恨。”
“其次应该考虑的是张家,有张兆阳和张兆光,还有张宜川,这三个人必然跑不了,猜测下来,大概这么两个方面,其一,陶家兄弟被烈光鹰带的人杀了,张家两个不想报仇,陶家人不服,就用言语刺激,张家两人并不理会,却刺激到其他几位兄弟,所以这些人才会主动出手,但若实力不济,其实还引不来张家二人的嫉恨,坏旧坏在祖父祖母的实力强悍,这才引得张家二人丢了面子,这是第一个方面;第二个方面大概率是祖父和他们绝交的态度,张家二人怕祖父因此报复,所以才设局了天隙沟事件。当然,这第二个方面只是推测。”
“排在张家后面的才是烈光家,烈光家是导致祖父最终去世的凶手,但对一个拥有洞虚巅峰高手的家族来说,一个连先天都不是的修士算什么呢?其实根本不在人家的眼中吧!所以,合理情况是追到烈光仲达这里就足够了。当然,你如果仇恨满满,那就再说,总之,听说烈光云清现在是大乘期修士,咱们要是和这样的修士家族碰撞,还需要仔细谋划一番,最少站在天武联盟的角度,是不可能支持咱们的。”
“至于陶家,或许曾经欠过钱,但他们与祖父、祖母的仇怨即便有,也不算死仇。明白了吗?”
方渔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方子墨的表情。
见到方子墨眼神逐渐清明,他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这种事情上,就怕方子墨钻牛角尖,而后非得要求他如何如何,那才是麻烦。
因为有方立君的生死大义,方子墨很容易就对他道德绑架。
方子墨虽然眼神逐渐清明,却也一时没了说辞。
白娴凤忍不住说道:“小鱼儿,呃……那个广宇啊,你说要弄死烈光云清需要怎么一个流程?”
方渔瞪了她一眼,“烈光云清我打不过,你还是别想了!”
白娴凤一股混不吝的劲儿上来,“莫不是你不敢出手?怕了谁?告诉我,我去找他们!”
方渔不满道:“烈光云清和我师傅上官优都是剑圣学宫的那位林剑圣教出来的!我师傅现在修为还不到洞虚,而人家修为已经到了大乘期,你说我能不能打得过他?”
白娴凤哑口无言,就连她历来尊重的“老神仙”上官优也打不过烈光云清,那她们家何苦再去惹烈光家呢?
方子墨一时没想到这一层,但他也知道方渔和话中的意思是对烈光家的处置只能暂时到这个程度。他换了个话题,说道:“广宇,那你说张家那边,我们怎么处理?”
“看你!”方渔直接将皮球踢了回去。
方子墨怒道:“不能什么都看我,你现在是家主,要看你!”
方渔冷笑道:“我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怎么处理是看你的决定!另外,我是我自己的家主,你并不是我家的!”
方子墨脸色一变,高声怒道:“我……我怎么不是?”
方渔道:“你怎么就是了?我这一支方家独立,家里只有我、一山、一岭、力渊、力通五人。你并不在我家体系内。所以,我是在帮你,你不要乱攀扯……”
方子墨一时没了话语,他现在的名字还挂在青山方家,这是事实,他几次想将户籍迁入方渔府上,都被方渔拒绝。
白娴凤找到了借口,瞪大眼睛准备发作,问问方渔为何她也不是。
方渔见状立刻封了她的说话能力,而后,他对周围众人说道:“走了,咱们去吃饭,饭后你们替我劝劝他们俩,具体如何做,还要他们俩自己决定,你们只用给建议!”
众人轰然应允,其实方渔已经将事情说清楚且给了定性,这些人能劝方子墨的也无非是补充一些细节,又或者讲讲道理。真说起来,难以解决的,不过就是张家三人。
而方渔已经放权,那决定权就在方子墨和白娴凤这里。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方渔将问题抛出便不再问,这同样给了方子墨装糊涂的机会,就比如对张兆阳和张兆光视而不见。
有这样的处理态度,也证明此时的方渔对如何处理张家三人,同样没想好,他也在装糊涂。
毕竟,他可以将神魂探查做到极致,不顾一切的探查张宜川,又或者,想办法解开烈光虎和烈光鹰的神魂禁制后再探查。
这些事情方渔并非做不到,但做到又怎样?证明张家有罪,然后灭门吗?对张家,方渔想下狠手,还需要一番心理斗争,或者说,真的下狠手的时候,他是有心理负担的。
但如果张家没罪呢?他可能再给这家人机会吗?同样不能,在此之前,他已经给过张家三老无数次机会,可这家人就是“马尾穿豆腐”,怎么也提不起来啊!
综上所述,还是算了吧!方渔把皮球踢给方子墨,让方子墨头疼这些最恰当,否则方子墨也不是一个能安稳下来的,一旦没事儿了,总会生出一些事情来。
而方子墨即便一时想不明白方渔为何会如此做,但是,有董志强、艾圣期、刘效龙、薛耀德这些人的提醒,他也能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这件事情上,方渔的处理方式在刚才的对话中也给出来,就是陶家已经是过去式,烈光家是这次要处理掉的,最少是烈光仲达一家,而对张家,虽然他还在犹豫,却也不会就这样抹去张家当年对方立君做下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