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这天的晚上,薛耀德被审理完毕,刘效龙因为太过忙碌,便将整理好的案卷交给璇素,由她向方渔汇报。
璇素则带了郑环一起找到方渔。
璇素将案卷上交,开启了口头陈述。
薛耀德此人胆子并不大,故而做事相当谨慎,建安领地给他的月例丰厚,在他的观点里,也的确没有必要采用’雁过拔毛’的方式获利。
所谓有那么一段时间,那也是在当时的建安城主于仁福的说服下才有,但事后他也后悔不已,自感愧对领主信任,故而主动停了下来,所获财物也尽数分给建北城的下属,自己则分文未取。
而被他仇杀的两家建北城富户,则起源于与他交好的一位女性管事身上。
薛耀德早年丧妻并未再娶,中间经历变故,亦没有子嗣,故而这位交好的女性管事也就是他枕边之人,他爱惜的很。
但这人行事张扬,在外面得罪了这两家的后人,被他们算计,最终落得身死的下场。
这件案子最后落在薛耀德手中,说起来,两家灭门虽然算是重判,但也不是没有原因。
方渔问道:“灭了满门,是连家里的仆从一起杀掉了吗?”
璇素道:“不能完全算是,还是有不少仆从被放过的,不过这家主人、管家、护卫一个没留。”
方渔不由得说道:“这也算是心狠手辣的人了!”
璇素轻叹一声,说道:“你看卷宗上关于这段的描述,里面写着,执行这件事儿的是副城主于仁福。”
方渔脸色一沉,翻开卷宗看了起来。
许久,他抬起头时,郑环却主动跪下,说道:“领主,不知道是否能为薛耀德求个情?”
方渔将郑环拉起来,郑环和薛耀德当初都是满山宗的人,应该相识,此时求情实属情理之中。
一问之下,果然如此,再仔细问,当初薛耀德曾经担任过满山宗符箓堂的第一副堂主,与郑环的父亲、前夫,都是熟人。
当年的薛耀德也是满山宗冉冉升起的新星一枚,具有远大前途,这方面比郑环的前夫钱榕年还要强上不少。
不过,薛耀德当年已经婚配,且守着糟糠之妻不愿再娶,所以,在满山宗也失去了绑定一方势力的可能性。
方渔好奇的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薛耀德最后被人算计是因为没有和满山宗的大佬结亲吗?”
郑环说道:“与这有很大关系,否则以他的天资和能力,不应该如此的,您看他后来到天武联盟很快就提升到元婴期,就说明他潜力不低。”
方渔好奇道:“不会这么夸张吧!
那他是怎么到的满山宗,总得有人帮他说话才行。”
郑环道:“是当年的满山宗符箓堂的老堂主,听说,最初他是应下要娶老堂主的小女儿做平妻的。
后来,俩人也定了亲,薛耀德也来到满山宗,并且坐上符箓堂的第一副堂主的位置。
这时,他的原配夫人却变卦了,打死也不让人家女儿进门。
好在薛耀德这人平日里还算有分寸,并没和老堂主的小女儿在婚前做出什么越轨之事,这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方渔问道:“他之后被人算计,被逼出走,和这件事情也有关系吗?”
“嗯,这件事情之后,他在满山宗也就没什么可以信任的朋友,说是被人设计的,其实也就是有人给他建议,让当时处境尴尬的他去天武联盟发展。
等他想回来的时候,符箓堂的老堂主主动请辞,当时的满山宗宗主也顺水推舟,将下一任符箓堂堂主指给了老堂主推荐的人,不过这也就堵上他回来的路,原本他回来担任符箓堂的堂主,以元婴期的修为,最少也是满山宗的普通长老。”
方渔点点头,说道:“这是阳谋。
知道他的原配为何后来变卦吗?”
“听说应该和原配家里有关,她家里不过是小地方的普通先天修士家族,唯恐有人得了平妻,能和她平分秋色。
说起来,薛耀德的这位夫人当初在满山宗也给他招了不少黑,薛耀德在满山宗呆不住,和她的行为之间有很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