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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脑子里寻摸了一遍,最后还是找赵江川要了微信和手机号,对方发来语音嘲笑:“哥们,你都快跟人姑娘在一块了,你连人联系方式都没有呢?”
蒋恪宁对此不屑一顾,心说我见天的散步都能散到她家去,能见面还用联系方式?话是这么说,但还是递了申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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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的不止蒋恪宁一个人,睡眠状况十分良好的林舒昂同志也失眠了,躺在床上眼前出现的就是蒋恪宁,她嘴角一扯觉得他俩缘分还算深,只是今天离开的时候,确实真的有些舍不得。
在她发呆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有点急促,隐约听见一点女孩的声音。林舒昂纳了闷了,但还是十分警惕地下了楼,有些透明的玻璃滑门外一个身影张牙舞爪,像极了狂风大作下的柳树,林舒昂吐出一口气,将那扇门解了锁用力一拉,那身影一下子就显出了原形,保持着敲门的姿势呆若木鸡。
“没成智障吧?”林舒昂从拖鞋里伸出脚踹了踹彭方迟的小腿弯,这名同志也算是位活宝了,夜闯私宅,虎虎生威。她“哎”了一声,往后一看发现这里没别人,心下稍安,“你还好吧?”
林舒昂趿拉着拖鞋穿一身睡袍径直上了楼,还不忘叮嘱彭方迟:“把门锁好,万一半夜真来了贼,咱俩全完了。”
“喳——”彭方迟有气无力,默默关好了门,一头短发在冷风中都快吹成了冬菇。她瑟缩了一下将门锁好了,借着月光找到自己经常穿的那双拖鞋后猫着腰上了楼。
林舒昂开了一盏小夜灯,颇有姐妹茶话会的架势,床上桌上还放了两杯热巧克力。彭方迟利落地换了一身睡衣,往林舒昂对面一坐,吸了吸鼻子,就开始觑着林舒昂神色。
跟往常没什么不同,就是看着有些疲倦,她试探着问:“我打扰到你睡觉了?”
林舒昂看她一眼,觉得莫名其妙:“没有,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有礼貌了?”
彭方迟“嘿嘿”一笑,呷一口热巧,只觉得浑身暖透,林舒昂则是想喝了安安神。当然,彭方迟这么问是为了后面的话做铺垫,免得等会被林舒昂一闷棍给打趴下,她清了清嗓子,“你跟蒋恪宁在一块了?他昨天睡这儿?”
“你听谁说的?”林舒昂剜了她一眼,但没有反驳,对也不全对。
彭方迟是墙头草,但是是林舒昂不变的好姐妹,她很快就出卖了邓安绍,摊摊双手以示忠诚:“你哥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情况,我那会困没想那么多,一清醒我就明白了,所以我就赶紧回来了。”她打了个哈欠,“回家应付了一下我爸妈,出来还是打的车,我猜到你不在院里了,在的话我就不敢去了。”
“被你猜中了一半,不愧是搞新闻的。”林舒昂在她面前也不讲形象,盘着腿就这么往后一倒,软垫弹了弹,随后她就身子陷了下去,“蒋恪宁病了,我开车把他弄到我这睡了一觉。”她神色淡然,眼眸转动,似在回想。
彭方迟又是一个特别会抓重点的,又怕抓的太准,只好模糊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睡了一觉?”
尽管林舒昂躺着,彭方迟都能感受到那阵凉意,她讪笑一声:“也是,都病重了,那他现在人呢?该不会睡的你床吧?”彭方迟望向自己身下。
林舒昂乐了,觉得自己的好姐妹挺有意思的,总是能在自己快要沉浸在情绪里的时候把自己拉一把扯会现实,就比如今晚。她摇了摇头,笑骂一句:“那我能让你上来吗,被套床单我都新换了,他睡过的已经放洗衣机里洗了。”
她一笑,顾盼生辉,彭方迟觉得气压都没有那么低了,说话也就更加肆意了,“啧”了三声,撇了撇嘴:“你这还是不够速度,要换成是我,对我喜欢的人那必须龙卷风过境,一下就给拿下!”她紧紧握了握拳。
林舒昂损她,拉了拉她的手,说:“彭儿,那不叫龙卷风过境,你那是蝗虫过境!”
“闭嘴!”彭方迟恼羞成怒,两个人在床上又闹成一团,林舒昂房间娃娃多,两人借着暖光灯互砸了好一会,精疲力竭了暂时休战。
林舒昂依旧那个姿势躺着,彭方盘腿坐着,俯身往下看正好看见林舒昂生动的眉眼,她用手捏了捏林舒昂的鼻子:“昂昂,你喜欢蒋恪宁了吧?”
她这句话问得比较慢,林舒昂的心却在听到蒋恪宁的名字后一颤,左右摆动着脑袋企图挣脱小彭同志捏住她鼻子的那只手,奈何挣不脱!林舒昂闭着嘴,说话故意含混不清,彭方迟竖起耳朵都没听清林舒昂说得是什么。
于是向来风风火火的彭方迟松了手,林舒昂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战局一下子翻转,变成了彭方迟占据上风,她捏了捏林舒昂的胳膊,语气笃定:“你,林舒昂,喜欢,蒋恪宁!”
“唰”一下,林舒昂从床上坐了起来,梗着脖子歪着头严词拒绝:“我没有!”
“是吗?”彭方迟故意靠近她,狐疑地打量着她。
林舒昂坚决不承认,剧烈跳动的心脏和微微发烫的耳根已经出卖了她,彭方迟在昏暗的光下不知道她脸色如何反常,可她自己可是知道自己刚刚听见蒋恪宁的时候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什么。
彭方迟没有放弃,只是故意“唉”了一声,趁林舒昂不注意又捏了捏她的鼻梁,林舒昂正准备还手,彭方迟轻松闪开,指着林舒昂大声宣告判定结果:“林舒昂是匹诺曹!”
“我不是!”林舒昂还嘴,冲她眨了眨眼睛,在夜色下都显得那样生动:“我就是喜欢蒋恪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