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一个激灵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慌乱摸索到床头灯,跪在他身边,紧张地看着他。
白纪然脸色透着不健康的苍白,额发被汗水蕴湿了一层,凌乱的打着缕,眼圈渗出些猩红,盯着她,眸色晦暗。
他微启开嘴唇,在做深呼吸。
“我去前台给你找红景天!”
温浅说着,就麻利的朝床边滑去,白纪然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手心的灼热烫的她一抖。
“不用,我就是告诉你,我现在……”
他吞了吞喉咙,眼神闪躲了一下,才低声说,“现在可能做不了。”
温浅愣了一下,楼上很适时的又响起一道更加剧烈的床板摇晃,然后是那道女声拉着长长的尾音“啊……”
温浅瞬间垮下肩膀,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这废柴,叫的这么起劲,有没有五分钟啊倒是?”
白纪然,“……”
她坐回床头,拨开白纪然汗湿的额发,拿手心帮他擦了擦汗,“真的没事?”
白纪然长长地松一口气,抓着她的手落回去,“没事,就有点头晕,睡一觉就好了。”
温浅似信非信,撑着脸颊躺下了,还是满目担忧地看着他,“那你待会如果还是觉得特别不舒服一定要叫我。”
白纪然点头,勾唇笑了笑。
温浅正要抬手关灯,楼上刚消停不久的那道女声又一次重振旗鼓,还有格外清晰的“啪”的一声,似乎是手掌打在了某个部位才能发出的声音……
温浅忍无可忍,扶着额头就往床下滑,嘴里愤愤地嘟哝,“我靠,这以为自己拍小电影呢?我去踹门!”
白纪然忍不住笑出声,“好了,回来睡觉。”
温浅气的原地跳了跳脚,还是听白纪然的话,又坐回床边。
她抿了抿嘴唇,脸上莫名的升腾起两片不自然的潮红,“老大想做吗?”
白纪然盯着她眼睛,收起唇角的弧度,“温浅,我是个正常男人。”
温浅抓了抓床单,继续抿嘴唇,不知怎的,突然就无厘头的冒出一句,“我……也是个正常女人啊!”
白纪然挑眉,有些好笑,“很想?”
温浅大脑“嗡”的一声,差点就语无伦次,她抓着头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莫名其妙蹦出来的那一句话。
“我……我就是怕你难受……我想说,如果真的很难受,我可以……”
她深吸一口气,盘腿坐到床上,收起多余表情,认真地看着他,“上次在成都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吗?”
白纪然显然已经不记得自己在成都讲过什么,竟让她一直印象深刻记到了现在,而且还可以迎合此情此景。
他微蹙一下眉,示意她继续。
“你不是说你喜欢……”温浅咬了咬嘴唇,在下一个痛心疾首的决定般,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你骗我呢啊?”
白纪然瞬间回神,原来这丫头还在为那天在寺庙偶遇,她强硬的拉着自己和她入住同一家青旅,最后问及,喜欢怎么住的问题上,他完全是出于恶作剧心理,埋在她耳边,说了一个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直视的晦暗词汇,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当真了,还一直记到现在?
他没忍住低低地笑起来,似乎在这一番话题格外深晦的交流中,自己的高反都消退了不少,一直昏昏沉沉的大脑竟拨云见日般慢慢的清明起来。
他撑着身体靠到床头,好整以暇地睨着她,又起了捉弄她的心思,“是骗你的,我又没试过,我怎么知道我究竟喜不喜欢?”
温浅知道自己又被耍了,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气哼哼的不想说话了,自己爬到床上,转身背对着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