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伟大?那样聪明?异于常人?
想到这,他又会躺在床上,对妻子玛丽抱怨:“也许我们的儿子普通点也挺好,至少不会突然离开我们。”
“也许你应该收拾收拾心情,面对不断变化的未来。”玛丽亲吻着丈夫的额头,靠在枕头上耐着性子说,“我们可以去布莱顿度过一个美妙的周末。”
“嗯~”华生用鼻子闷哼了一声。
妻子见他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强颜欢笑,抿了抿嘴,因被冷落而叹了声气。
“我也很想念他。。。以我自己的方式。”
是啊,她可是尼采的养母,当然也会为此难过,华生认为自己太小家子气了,总是沉浸在悲伤的过去而忘却了眼前和未来,于是从忧郁中缓了缓神。
当初尼采离开他们两人的身边,不正是因为每个人有自己的新生活。
“巴黎吧。”他握住妻子的手,轻声说,“我听温德尔·格兰杰说法国很适合蜜月旅行,而他肯定会希望我们去。”
既然玛丽主动提起了这件事,那么华生决定弥补错过的事情。
“那我明天就去买机票,你记得收拾好东西。”玛丽躺下来,刚关上夜灯又补充道,“别告诉夏洛克,否则他一定想和我们一起去。”
“好的。”
温馨的卧室里陷入了一阵被汽车声环绕的沉默,但维持了五分钟后,两个人同时都笑了起来。
这就是之前的起因。
华生跟随着玛丽来到了法国,试图用对新生活的美好将悲伤掩埋,可这并不是简单事,特别是当他能听见法国人对巫师的猜测时,尼采的影子就充斥在大街小巷中了。
他用着从三个福尔摩斯那学来的东西,蹩脚地猜测着路过了行人。
“我敢保证,现在就有些巫师藏在这里。”华生撑着手杖,同妻子漫步在圣诞节过后的奥斯曼大道上。
“可你能找出来吗?”玛丽问。
再然后,两人沿着大道来到了维纳斯酒店,当玛丽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手续时,闲得无聊的华生瞥见了二楼的露天酒廊,就打了个招呼,独自往上走。
可就在他看着眼花缭乱的吧台,心想着等会和妻子喝点什么的时候,他听到楼下的接待员所报出的房间名:
路易十六。
‘怎么还会有这种傻乎乎的名字。’华生在心里吐槽。
他好奇的想看看是哪个特别的家伙有这种‘好运’,结果刚扭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完全关闭的前一秒,他瞥见了一个侧脸。
华生的心里冒出了荒唐的想法:那人真像尼采。
可这种想法立马又被否决了,要知道那人身上挂满了购物袋,也没穿着巫师袍,怎么会是他那早已死去的养子,更别提他还没成年呢。
之后他没把这种不切实际的猜测告诉妻子,直到。。。直到又在埃菲尔铁塔底下见到了那对年轻情侣的背影。
“你有没有觉得。。。”玛丽站在街边,皱着眉头,断断续续地说。
“很像!”华生斩钉截铁地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因为我之前也看见了。”
他想凑得更近点,可是人流量太大了,在这个时间段,许多人都想去埃菲尔铁塔二楼参观和休息,因此被拦在了马路对面,想挤过去看,又担心认错人。
华生在心里催促着自己:‘想想办法。。。看一眼,只需要看一眼就好。’
就在那对年轻的情侣随时都会离开之际,玛丽一把揪住了夹着画架路过的油画家,并不由分说地往对方怀里塞了一把欧元。
“你去把那两个人画下来。。。”她指着埃菲尔铁塔下的那对情侣说。
“什么?”画家麻木地接过纸币,慌乱地说,“你是怎么看到。。。好吧。”
于是那位莫名其妙地低着头走在路边的画家中途接了这笔买卖,他们就看着对方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情侣身边支开画架。
华生死死地盯着,不抓住任何缝隙和玻璃的反光,一有机会就立马带着妻子往前挪几步。
蓝眼睛、棕黑的头发、挺乁直的腰杆。。。是尼采吗?
他不敢相信死人会复活,但又希望自己心里的愿望变成真的,紧接着,作画完的画家似乎朝着他这边指了指,随后便望见那对情侣转过身,望了过来。
是尼采和格兰杰?!
绝不会出错的,华生觉得不会认错这两个人,他的样子还活着,然而当他与尼采的目光对接在一起时,他的心忽然抽了一下,两眼一黑,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