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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第3页）

可他不但没有会心，反而感觉更加刺激了，这种充满了挑战的行为会让他体会到生命将‘不可能’化为‘可能’，一想到这，他身体里流动的血液就开始加速。

马沃罗的身子突然被扭曲，呈螺旋状被一根看不见的吸管吸入，然后又被吐到了尼采的对面。

“决心、目标与从容。”马沃罗自信地说，“现在握住你的魔杖，在脑子里拼凑出目的地的画面，越详细越好，然后念‘Apparition’（幻影显形）。”

尼采站在环视一圈，将客厅的事物印在脑海里。

“幻影显形！”

咒语在落下的那一刹那，他立马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在拉扯自己，先是能发觉出整个身体的皮丮肤都开始脱落，然后是皮下肌肉、神经、骨头。。。

为什么尼采能有这种想法？因为他看不见了，不是‘彷佛’，就是瞎了，完完全全地陷入黑暗，只有大脑还在运转。

这种体验很不正常，或者说，和他之前的那次体验相比而显得不正常。

五脏六腑被像是被剥离的感觉让尼采很难受，他察觉到自己在想象出画面的同时立马用大脑封闭术遏制住这种要命的联想。

“砰！”

他落地了，可视野从黑暗中蹦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看着天花板---他正仰面躺在地上。

失败了。。。尼采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他看到自己的屁股正挂在客厅的吊灯上荡秋千，可是又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倒是觉得吊灯有点咯得不舒服。

“Fuck！”马沃罗拧开一瓶白鲜香精冲了过来，好像倒在了尼采的身上。

用‘像’是因为尼采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血肉模糊，可是又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按理来说那些脱离了身体的部位已经‘死’了，但又仍能感受到香精的颗粒在滚动。

四肢不但脱离了，而且飞得到处都是，比如其中一条右臂飞到了沙发上。

“这是很正常的情况，只要接得快，你就死不了。”马沃罗一边把他的屁股从上面挪下来，一边往接口处涂抹白鲜香精。

尼采没被这种血肉模糊的景象吓到，反而觉得有点新奇：

他扭过头，能看到自己可以控制着那条断了的右臂用手指一点一点爬过来。

“我知道分体的原因了---联想。”尼采开始进行理性地分析，“当巫师感受到那种吸力，而且又看不到东西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想象出感觉所呈现的画面。”

这是一种潜意识的思维模式，是个正常现象，只不过巫师有点特别而已。

马沃罗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并不是因为看到尼采的身体分离，而是因为心里瘆得慌。。。一个人的四肢、屁股都飞走了，还能有闲心在这里平静地总结失败？

只能这么说：伏地魔死在这种人手里也不是很冤。

“练习得多，就习惯了。”马沃罗把身体重新拼接起来，“我见过太多人飞出来时直接就是解体的样子。”

尼采用手摸了摸身体，发现衣服有很明显的切割痕迹，在这种割口底下还有着一圈淡得用手指一擦就看不见了的血迹。

“这是巫师常用的解决办法，用‘习惯’来克服这种联想。”他习惯性地解释。

一个人前几次或许会有‘解体’的画面，但发现自己不会死之后也就不会再当回事了，自然就能很好的掌握住这种魔法。

他爬起来，背对着厨房，在休息了半个小时后重新握住魔杖。

“幻影显形！”

那种古怪而强大的无形大口又把尼采啜了进去，只是他这次在系统性的总结下没有再进行联想画面，但也没有拼命地像是挤牛奶似的想象厨房的样子。

他在漫长、无声的黑暗中思考：他被解体了，甚至连大脑都不存在了，所拥有的只有意识。

在度过最开始的那段如同被啜饮的感觉后，他只能感受到宛如宇宙空洞般的环境，他所能做的就是用意识一点点的将厨房的面貌显现出来：

无数个跳动的小人组成了线条，勾勒出厨房的轮廓，填上颜色，然后再幻想出‘触感’。

这一块是木头，那边是结了蜘蛛网的橱柜。。。

尼采觉得自己踩到了地面，于是用脚后跟扭了扭，等听到腐烂的地板被压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后，他才缓缓扭过身子，发现马沃罗正站在木梯上。

“好像成功了。”尼采不是很确定。

他自己是可以确定，但是看到马沃罗脸上那副像是被灌了一大口生骨灵的表情又有点不自信了。

“也许吧。。。可你知道自己消失了多长时间吗？”马沃罗走上前查看了一会，“你上前走两步试试，如果没少什么零件的话那就是成功了。”

尼采不但可以走，他还要在客厅里来回跑了三圈，这让马沃罗更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