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郇时瑧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打字:“弹得很好,是舒伯特的奏鸣曲D960吗?”
他舅舅的爱人是一位芭蕾舞者,同时也在小提琴上面小有成就。他在巴黎的时候经常跟着他们一起去听音乐会和观看歌舞剧,那样一段时间下来,郇时瑧也对巴赫、贝多芬和舒伯特等人略有了解。
亓斯骛也有些惊讶,除非是对古典乐等方面有兴趣并且当爱好的人,外行人似乎少有专门去学习和了解舒伯特的,能清楚区别奏鸣曲和协奏曲然后精准说出曲目的更是少之又少。
“是的,”亓斯骛点点头,又从水果拼盘里插了一块哈密瓜,“你对这方面也有了解吗?”
他对郇时瑧越来越好奇了。
而好奇,是深入了解一个人的开始。
郇时瑧依旧是用手机打字再转换电子语音:“我有一位长辈很喜欢看音乐会,我跟着他也了解到了一些皮毛。”
“你弹得真的很好。”夸人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饶是亓斯骛也不禁脸上一热,掩唇咳嗽着偏移了视线。
被喜欢的人这么认真地夸奖真的很难不心动啊,亓斯骛实在是受不住郇时瑧几次三番无意地撩拨了。
郇时瑧低头打开单肩包,从里面掏出了自己的便携水彩本和画笔,这是亓斯骛第一次面对面清晰地观看郇时瑧的作画过程,全程一气呵成,笔触流畅自然。
“这个小盒子里的是什么?”亓斯骛好奇地指着一个饼干盒子,他并不觉得这真的是一盒饼干。
郇时瑧正好画完最后一笔,画面上正是亓斯骛弹琴的那一幕。
他在手机上打字:“是我的水彩颜料,你好奇的话可以打开看看。”
得到允许之后,亓斯骛才拿过那个铁盒子,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盖子,新奇地看着里面一个个方方正正的固体颜料。
他轻轻拨动了一个颜料方块,发现它们是磁吸的被吸附在铁盒上面。
“这是你自己装的吧?”
总不会是卖颜料的一开始就拿饼干盒子装颜料。
郇时瑧点点头,他以前和彭炜一起学画画的时候,很多同学都是这么装固体颜料的,方便收纳又简单便捷。
亓斯骛把盒子又放了回去,他悄悄看着画纸上的背影,心底泛起隐秘的甜,就像是棒棒糖吃到最后棍杆上那一丢丢的糖总是会格外香甜一样。
他不仅在郇时瑧的旅途记忆里留下了印象,还能得以被画面定格下来。看他随身都带着那本画本,亓斯骛一想到自己弹琴的画面被记录下来后也会被随身带着,心头就不可抑制地涌起火热。
画笔在纸上刷刷的填补上颜色,颜料晕染开来,窗外的群山若隐若现地点缀在一隅,画面的中央完完全全被亓斯骛弹琴的背影占据。
最后一笔落下,郇时瑧摊开本子等颜料干透,亓斯骛心下一动:“我可以拍个照片吗?”
郇时瑧点点头,把本子调转了一个方向对着亓斯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