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同样的配方,还是同样的味道,大半夜的,槐树精就钻出来了。
白羽正五心朝天入定呢,察觉道了槐树精来了就睁开了眼睛,立刻带着期待的看向槐树精:“怎么样,找到了吗?”
槐树精先点点头又摇摇头。
“到底是找到了还是没找到?”白羽觉得自己是不是对精怪的肢体语言不太了解,不然为什么他看到槐树精前后的两个动作,表达的是完全相反的意思呢?
“找到了,我连夜回来想给大仙送来。但是在丹阳县出了点意外,现在那白薯被踩碎了不少,还有两颗掉进水沟里去了。当时的情况不允许小精打捞,小精只好先来跟大仙复命了!”槐树精这几年看着白羽让他找回来的东西,多少也猜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了。
之前让自己找的番茄、南瓜、白叠子、红薯、辣椒、花椒等物,都是对民生有大用的,有的是药材、有的是高产的菜蔬。就这个看着像是土球似的白薯,肯定也一样,不是高产就是药材!
“掉哪儿啦?”白羽一下就跳到了地上,“快,咱俩赶紧进去找去!”
“在水沟里。我离开的时候都记着位置了。那水沟现在没什么水,应该冲不走,就算不知道泡了水,这白薯还能不能做种子?”槐树精问道。
“是能的。应该是吧……”白羽一开始说的肯定,可他不知道那土豆掉落道水沟的过程有没有再损坏,便有些不肯定了。
“白娃,大晚上你做什么去?明天去看灯会,你不去了?”董父听见动静出来问道。
槐树精赶紧一个遁身先跑了,留下白羽一个人面对董老爹的关怀。
白羽嘟着嘴:“我要赶紧进城,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董老爹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他叹了口气:“去后院把牲口牵上,不然你还跑着去?”这孩子,真是一根筋,不省心。至于大晚上出门安不安全?董老爹想,要是真有打劫的,还不定是谁劫谁呢?这孩子,越大能耐也越厉害啊!要是自家儿子能有白娃十分之一,那出门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白羽不习惯骑马,但既然董父说了,还是“哦”了一声,去后院牵了一匹跑得快的马出来。那马一看见白羽要骑自己了,立刻就激动得浑身发抖。这也是白羽不乐意骑马的原因之一——谁乐意自己屁股底下的交通工具抖得跟拖拉机一样啊?
等离开了鄳亭地界,槐树精就又现身了,被白羽拽着上了马身,就站在马屁股上边,跟着白羽一起到了丹阳县城,腿都颠的不像是自己的了。
“自己回家去!”白羽拍了一下终于冷静下来、但也到达了目的地的马,让马自己溜达着回家去了。他则和槐树精一起进了城,直奔白薯滚落水沟的那个巷子。
此时的县城里,董永和傅官保正逛灯会猜灯谜呢。说起来这灯谜的游戏还是白羽教给董永的,后来董永又教给了孟夫子,结果如今竟然风靡起来了。
“画时圆,写时方,有它暖,没它凉。”傅官保正捏着一个灯谜冥思苦想呢。
董永一眼就猜出了答案,只是因为傅官保正努力呢,所以他也没多嘴,只静静的等着。
正当傅官保要开口的时候,旁边响起了一个女声来:“当然是‘日头’的‘日’字了!这么简单都不会,真是不学无术的蠢货!”
傅官保不乐意了,他都已经想到了,就差没说出来了,结果就被人讽刺了一番。
说话的正是张巧嘴,她看了傅官保一眼,轻蔑的说道:“有些人,肚子里半点墨水都没有,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还不躲开!”说着就把要把傅官保推开,自己去领那灯谜的奖品。
傅官保看张巧嘴都快和自己挨上了,赶紧后退几步到了董永身边,嘟囔了一句“好男不跟女斗”,就拉着董永要走。
董永却不乐意了:“姑娘刚才的话太过分了吧!”
“过分?我怎么过分了?”张巧嘴立刻就反问道,“大家来评评理,这里这么多人等着猜谜,你若是猜不到就赶紧让开,也好让其他人接着猜,没道理就让你一个人占着位置不放的!”
董永如今做了学舍的经学助教,待人接物更平和了。听到张巧嘴这样说也不生气,反倒先开口夸奖了一句张巧嘴:“姑娘好口才,您刚才说的没错。”
“没错就好。”张巧嘴笑道。
“只是我说姑娘过分,却不是因为姑娘刚才说的那件事。我的朋友的确是才疏学浅,没能快速把灯谜猜出来,是他自己才学不够。只是姑娘不能因此就口出恶言说我朋友‘蠢’和‘不学无术’,这是污蔑。”董永不卑不亢的说道,“我也不要求姑娘道歉,只希望姑娘今后口下留德些才好。”